影綽綽,不知名的鳥叫聲,更是平添了幾分怖色。
沈若非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所有腦海中有關恐怖的元素一齊湧了上來,生生嚇出一身冷汗來。
這林紀,半夜到這裡做什麼?難道要和什麼人會面?或者是林中藏著什麼秘密?
沈若非在和自己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向前走還是回去?是就此放棄回去通知司馬廑還是先行追蹤再做打算?
正在此時,不遠處隱約傳來一陣聲音。
沈若非仔細分辨——竟然象是水聲,難道……
沈若非心念一動,循聲前去。
她儘量放輕自己的腳步,只是,林中如此寂靜,連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聞,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緊張而興奮。
轉過幾棵參天大樹,沈若非一眼望去,立即蹲□子,掩了身形——眼前赫然是一譚池水,在夜色中冒著嫋嫋輕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夾雜著類似硫磺的味道——此處竟有著天然的溫泉。
溫泉中,一女子立於水中,正將滿頭秀髮甩於身後,水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的身軀,曲線畢露,□有致,任由水珠滾落,在月光下閃爍著點點光暈
——這,不是林紀又是何人?
雖同為女子,沈若非多少有些窺人隱私的羞愧,悄悄的後退,意欲先行離去。
不料,腳下一根枯枝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沈若非一邊在心中暗自懊惱,一邊不自覺的回頭,僥倖的希望林紀並未聽到——頸下一抹冰涼,沈若非一動不敢再動。
“你什麼人?”林紀的聲音正在身後,毫無疑問,頸下自然是她拿在手中的短刀。
不遠處的黑暗中,一抹黑影悄悄向此處靠近。
沈若非腦中瞬間一片空白——該如何解釋?
她不由自主的想向後看去,林紀手上力道加大:“別亂動。說,你什麼人?跟蹤我幹什麼?”
沈若非不敢再動,她已經感覺到刀刃的鋒利——頸間明顯有了一絲痛楚。
“林……兄……弟,咳,是我,梁若非。”
林紀的身體明顯震了一下,手中卻絲毫未放鬆:“你跟蹤我幹什麼?”
沈若非試圖微笑道:“我不是有意要跟蹤你,我只是看你半夜出來,怕你是犯了夜遊之症,才跟在後面,怕你出危險。”
林紀冷冷道:“夜遊之症?”
“是的。有夜遊之症的人,半夜做出什麼自己都不知道。”沈若非嘗試解釋道。
林紀冷哼一聲:“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又不會武功,遠遠的跟不上你,進了林中就看不到你,剛剛聽到水聲,還沒有走到,你就過來了。還好你沒有出什麼事。”沈若非委屈的說。
林紀似乎有了一絲遲疑,手下略微有些放鬆。
沈若非暗暗鬆了口氣,卻不敢表現出來。
“我說林兄弟,你半夜來這裡,是幹嘛啊?好賴你把這刀先拿開好嗎,我膽小,經不起這嚇……”沈若非竭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林紀果是鬆開了手。
沈若非長出口氣,正欲轉身,林紀卻猛地抬手在她頸後一擊,沈若非頓時昏倒在地。
林中暗藏的黑影被眼前的變故弄了個措手不及,正待拔身而起,卻見林紀並未有下一步動作,只得暫時穩住身形,屏息凝視。
林紀從水中躍起時,只來得及抓住外袍,在空中裹了身體,秀髮披肩,薄薄一件外衣,如何擋的住身材?見沈若非欲轉身,情急之下,只得打昏於她。
林紀忙整理好衣物,用內功逼出頭髮和衣服上的水氣,這才扛了沈若非,準備回營。
扛起沈若非時,她心中略有疑慮——這男子,怎的如此輕盈?
但抬頭看月已西移,不敢再做耽擱,忙向營帳方向走去。
林中黑影一路尾隨,見二人安全入的營帳,方閃身入了大帳。
帳內,司馬廑並未入睡,正在燈前細閱戰報。
“王爺。”
司馬廑抬頭,看暗影閃身入帳。
“今夜可有異常?”司馬廑問道。
暗影遲疑了一下,秉道:“屬下奉命監視林紀,保護沈小姐。半個時辰前,林紀出帳,行蹤頗為鬼祟。屬下正待跟上,卻見沈小姐也出帳緊隨其後。屬下不敢耽擱,只能跟了上去。”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司馬廑,接著道:“不料,那林紀只是偷偷到林中沐浴——屬下不便近前。”
司馬廑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