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廑笑道:“怎麼,這樣不好嗎?”
“只有我們兩人相處,我倒怕我露了馬腳,打草驚蛇。”沈若非愁道:“再說,我的字……”
司馬廑道:“你只需拖過這幾日即可。”
“為什麼?”
“我交待唐兄在府中多休息幾日,暫時不必來軍中。”
沈若非更是不解:“難道你不怕林紀跑了?”
“跑了倒好,恰恰證明她是有目的而來的。如若真是那樣,又怎會讓她輕易跑掉?”司馬廑看看沈若非,眼神中有光芒閃爍:“把你們調到我的身邊,更安全一些。”
沈若非被他看得微微有些慌亂,心想卻開始在盤算,如何瞞過林紀,忽有一計,臉上露出了笑容……
林紀回到帳中時,見沈若非一副慌亂的樣子,將右手掩於袖中。
林紀皺皺眉:“你怎麼了?”
沈若非擔憂的問:“林兄弟,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見林紀不說話,她接著說道:“我剛剛搬東西,不小心扭傷了手,雖不算太嚴重,但是恐怕暫時無法寫字——你能不能幫我瞞幾天,我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沈若非一雙眼睛充滿企盼的看著林紀,相由心生,她賭林紀不是狠心之人。
果然,林紀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道:“你抹那個藥膏味道太重,如何瞞得了?用這個吧,也好的快一些。”
沈若非忙用左手接過瓶子,連聲道謝。
林紀的字果然不錯,只是下筆剛勁有力,著實不象女子的字跡。所謄卷宗,甚是枯燥,她倒坐的安心。
沈若非看著林紀的字,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真的正確。
司馬廑呈至案前的林紀謄寫的卷宗,暗想,能習的這樣一手好字,絕非一朝一夕,這人看來,果不如其所說的那樣因喜武而從軍。
司馬廑突然一皺眉,喚人傳沈若非來見。
林紀聽得傳令,愣了一下,看看沈若非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沈若非笑笑:“林兄弟不必擔心,我能應付。”
林紀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低頭寫字,不再言語。
沈若非見司馬廑的神色有些不對,頗為不解。
“你確定她是女人?”司馬廑問道。
沈若非突然間有一絲猶豫:“應該是——但我還沒有辦法驗證……”
司馬廑臉色微變,有些遲疑。
沈若非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司馬廑回神,卻一手握住她的手腕
沈若非臉上騰的一下子紅了。
“你手上這是什麼味道?”司馬廑問道。這丫頭,不是拿了一瓶普通士兵用的藥膏去騙人,怎的手上不是那種味道?
沈若非有些微怔,反應過來,笑道:“林紀說那種藥膏味太重,瞞不了人,就把她自己的藥膏給我用。”
司馬廑又貼近沈若非的手腕,聞了一下,這味道,很特別……
沈若非有些不自在——雖說在現代時,拉手也不過平常,但是,此時被司馬廑這般握著,讓她心跳急劇加速。
她微微收了一下手,司馬廑這才察覺自己的舉動多有不妥,忙放了手,臉上微微有了些可疑的顏色。
沈若非嘟囔道:“你喜歡聞這個味道,拿瓶子慢慢聞好了。”
邊說邊伸手遞了那個瓶子過去。
司馬廑笑著接了過來。
這看起來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白瓷瓶,但一拿到手,司馬廑立即驚訝的發現,這瓶子,竟不是一般的白瓷,而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翻轉瓶底,有類似文字的花紋——
司馬廑臉色驟變。
“來人,傳丁太醫。”
沈若非詫異的看著司馬廑:“難道這瓶子大有文章?”
司馬廑正待回答,門外通報,丁太醫求見。
司馬廑看看沈若非的一身裝束,開口道:“即可便知。若非還是暫避一下為好。”
沈若非環視了一眼帳內,忙走至屏風背後,掩了身形。
丁太醫進帳,依禮行事:“臣丁世賢參見王爺。”
“丁太醫免禮。你來看看,可識得這瓶中之藥?”司馬廑問道。
丁太醫接過司馬廑手中藥瓶,一看之下,微微露出遲疑,看了看司馬廑,又開啟瓶口,置於鼻下,一聞之下,神色大變:“王爺,敢問這藥從何而來?”
司馬廑道:“且別問來歷,你只說這藥是否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