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被他嚇得抖了一下,不敢再多說話,流著淚急切地看著雲紫涼,等待她的診斷。
“怎麼會這樣?”蘇勳聽守蒼說了飯菜有毒的事情,一臉的不可置信,“到底是什麼人要幾次三番謀害皇嬸?”
“我也想知道!”守蒼神情冰冷,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
雲紫涼為甘怡仔細診視過,又為她施了針,忙活了好半天,終究還是沒能讓她睜開眼睛。
“王爺……”她起身緩緩地跪了下去,“屬下無能,沒能救回王妃,請王爺……節哀順變……”
“什麼?!”眾人聞言齊齊地變了臉色,蘇昂更是愕然地張大了雙眼,整個面部的線條几欲繃斷。
“不可能的,姐姐她不會死的!”花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到甘怡身前,用力地搖晃著她,“姐姐,你不是百毒不侵的嗎?你怎麼會中毒而死?你不要開玩笑了,你快起來,不要嚇唬我啊……”
蘇昂一步跨過來,一把將她扯開,“滾!”
所有人……給她陪葬!
花彩被他扯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蘇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腦袋,“花彩,我知道你難過,不過皇叔更難過,讓他和皇嬸……待一會兒吧!”
他本是想勸慰花彩的,自己的聲音卻先哽咽了起來。
“姐姐……嗚嗚……”花彩見狀哭得更兇了,抓住蘇勳的衣服,鼻涕眼淚盡數都抹在了他的身上。
沈玉硯見蘇昂將甘怡緊緊地抱在懷裡,神情悲痛欲絕,微眯起鳳眼看向雲紫涼,“毒性增強了嗎?”
“是!”雲紫涼垂淚點頭。
沈玉硯眼尾翹了一翹,這麼說下毒的人十分了解王妃,甚至知道王妃對哪些毒忌諱,看來對手十分難纏。
“王爺,王妃已故,請您振作!”他走到床邊,柔聲地勸慰,“還有毒害王妃的兇手等著您去懲治呢!”
蘇昂將臉緊緊地埋在甘怡的肩窩裡,聲音顯得分外沉悶,“把這家客棧給本王看守起來,不管是掌櫃、夥計還是客人,一個都不許離開。去查,查出下毒的兇手。若是查不出來,本王要這客棧的所有人……給她陪葬!”
說到最後,幾乎一字一頓,聲音聽在耳裡冷入骨髓。
沈玉硯目光閃了一下,“王爺,是不是要請官府來協助?”
“你看著辦!”蘇昂聲音又變得遙遠而模糊起來,“都出去,本王要跟她單獨待在一起。”
“是!”沈玉硯應了一聲,對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自己攙扶起雲紫涼,將她送回隔壁房間去休息。
出門來,吩咐蘇勳的一名親兵去鎮上找一家棺材鋪,定做上好的棺木壽衣;差遣另一名親隨帶上兩個王爺的名帖,去縣衙請當地的知縣來協助調查。他和守蒼二人,則將整個客棧看押起來,不許任何人進來,更不許任何人離開。
當地的知縣馬甫德聽聞一下來了兩個王爺,驚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去,哪還有不來的道理?忙不迭地帶上縣衙內所有衙役,傾巢而出,急急地奔來客棧,在沈玉硯的指揮下,對客棧內的人逐一盤查……
必須去!
馬甫德從後面追上,滿臉諂媚的笑,“嘿嘿,長史大人,下官都來了好幾個時辰了,只見到英親王,不知道可不可以拜見一下景親王呢?”
沈玉硯眉眼彎彎地看了他一眼,“很抱歉,王妃新逝,我家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心中悲痛,無心見客。還請馬大人諒解!”
“不敢不敢,那卑職就不打擾王爺了!”馬甫德面帶遺憾地退了下去。
沈玉硯目送他下了樓,才來到蘇昂門前,“王爺……”
“進來!”裡面傳來蘇昂的應門聲。
沈玉硯推門進來,見蘇昂倒背雙手,憑窗而立,氣息與以往相差無幾,知道他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眉眼一彎,“王爺,王妃的棺木和壽衣都已經趕製出來了,是不是及早將王妃安置入棺?”
蘇昂轉過身來,神情果然恢復了以往的模樣,“去把蘇勳和守蒼叫來!”
沈玉硯微微一愣,還是答應著退出門去,將蘇勳和守蒼二人叫了來。
“皇叔……”蘇勳一見到蘇昂,就跑過來緊緊地抱住他,“雖說皇嬸不在了,可是你一定要保重啊,皇嬸九泉之下看到你傷心,也不會安心投胎的……”
“放手!”蘇昂皺起眉頭,冷聲喝道。
蘇勳放開他,卻又按住他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道:“皇叔,我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隻因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