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地流露出垂涎的表情,“好魚啊,好魚!”
甘怡拿眼瞄了一下,有影子的,不是鬼吧?難道是山精?可是這老頭的打扮怎麼不倫不類的?說是和尚吧,不是光頭,腦袋上長著七長八短的白髮,亂糟糟的;說不是和尚吧,他分明還穿著皺皺巴巴的僧袍,掛著念珠。
看那鬚髮眼眉純白如雪的程度,怎麼也得有八九十歲了吧,可是臉膛竟然沒有幾條皺紋,紅潤光滑如孩童。這麼看來更加像是精怪了!
“小丫頭,你有魚,我有火,不如我們兩個搭夥吧?烤好了魚一人一半。”那白鬍子老頭研究完了那幾條魚,眼神迫切地盯著甘怡,“你來殺魚,我來拾柴,如何?”
出家人不殺生?!
“為什麼是我殺魚?”甘怡抗議。
老頭豎起右掌,“出家人不殺生,阿彌陀佛。老衲去也!”話音未落,身形一晃,人已經出去老遠。
出家人?他還真是和尚啊?不過這算是什麼和尚?不殺生可以吃是吧?歪理。
甘怡嘀咕著去收拾那幾條魚,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老頭不會就是她要找的圓真吧?她沒問過圓真長得什麼模樣,不過從那白鬍子老頭的邋遢程度來看,跟百草廬十分相符。如果真是圓真那省去她等了!
有了這一層猜測,鬼怪的疑惑頓時去了大半,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魚。那老和尚也不含糊,很快就抱了一捆樹枝回來,二人在河灘上生起火來,把那幾條魚用樹枝串了,放在火上烤著。
甘怡重新打量了他一遍,果然是個邋遢的老頭,全身上下只有那過胸的白鬍子還算順滑,大概是經常捋的關係吧?
“你是圓真師叔吧?”她試探地問道。
老和尚目不轉睛地盯著魚,“怎麼?是圓真你就不給我吃魚嗎?”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甘怡趕忙湊過去,擠出一個自認為甜美的笑容來,“師叔啊,能不能勞駕您老人家幫我瞧瞧,蒼守師兄說我中了一種奇怪的毒。”
她故意把蒼守搬了出來,蒼守找他配過藥,又介紹她來找他,估計跟他關係很好。有個熟人在中間好說話嘛。
“哦?是嗎?手給我。”老和尚眼睛依然盯著那魚,對她伸出手來。
甘怡趕忙把手腕遞上去,讓他把脈。
“嗯?!”老和尚按住她的脈搏試探了半晌,似有驚異地嗯了一聲,眼神有點嚴肅地掃了她一眼,又笑呵呵地去盯魚,“明天這個時候,你到這裡來找我吧。”
“啊?”甘怡有些不明所以。
老和尚簡明扼要地說:“我教你驅毒之法。”
“真的嗎?”甘怡大喜過望,連聲道謝,“多謝師叔,多謝師叔。”
“不謝不謝,你給我烤魚吃就可以了。”老和尚哈哈地笑了起來,眼看著魚烤得差不多了,率先從火裡搶出一條,自顧自地啃了起來。
甘怡一愣神的工夫,五條魚已經去了仨,也顧不得尊老愛幼了,也搶了一條吃起來。她哪有老和尚吃得快,吃的工夫最後一條也進了他的肚子。
“小丫頭,再去撈幾條魚來。”老和尚意猶未盡,支使甘怡道。
“為什麼是我去?”甘怡再度抗議。
“出家人不殺生,阿彌陀佛……”
酒肉穿腸過
老和尚寶刀未老,飯量出奇的大,竟然一口氣吃下了八條魚,甘怡吃了三條就已經吃不下了。
“哈哈,痛快痛快,很久沒吃得這麼痛快了!”老和尚撫著肚子心滿意足地笑道,“小丫頭,你不錯,很對我的胃口。別忘了明天再來給我烤魚吃,老衲去也……”
說罷也不等甘怡答應,身形一晃,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喂,師叔啊,你要去哪裡,不回百草廬嗎?”甘怡見他朝百草廬相反的方向去了,趕忙衝著他的背影喊,卻已經晚了,人早就不見了。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個怪人。從樹上摘了幾片大葉子,洗乾淨,放在河邊的石頭上晾乾,將剩下的兩條魚包好,放進懷裡。
揹簍裡的器皿已經泡好了,盡數洗乾淨,揹著送回百草廬。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尖,她趕忙起身順著原路回寺院,山裡黑天晚,她雖然膽子不小,可是一個人走夜路還是有些膽顫。
“銘心師兄,你去哪裡了?”剛回到小雜院,虛淨就跑了過來。
“虛淨,你在這兒啊,正好,我有好東西給你。”甘怡不由分說,扯了虛淨進屋來,從懷裡拿出那兩條魚,“來,吃吧。”
虛淨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