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房子才叫舒適,看看那四柱大床,跟霍格沃茲提供的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這真是個美好的夜晚。
除了桌子對面的炎魔吃牛排的時候不小心把刀叉融化了。
費伊告訴自己必須忍耐,雖然一餐飯下來,他腦補對面坐著銀色長髮的安納塔至少四次,巧克力膚色全身裹得像木乃伊的戈索爾三次,連鈴蘭燈泡都出現了一次!
可是每次費伊走神回來後一抬頭,看見的只有黑漆漆頭上長角的炎魔……
他覺得自己開始認同米爾寇的渣念頭了。
在安格班這種地方,如果大家都一樣醜得不能看也就算了,但是偏偏有索倫時不時冒出來對比一下,米爾寇創造不了完美的東西,但是米爾寇的審美觀很正常。
在眼皮底下晃幾千幾百年…米爾寇怎麼可能忍得住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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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卡班儲存的食物還在減少;魔法部的物資供給仍然沒有出現,許多囚犯都開始捱餓,有些身體虛弱的巫師挨不過去;在寒冷的夜晚裡無聲無息的死了;當遲鈍的攝魂怪發現他們的食物大量變少時;立刻變得躁動起來。
這種恐怖的氣氛讓整個阿茲卡班都陷入死亡陰影。
還活著的巫師受到了更恐怖的折磨;原來他們每天只需要忍受一兩個攝魂怪的進食,現在這個數量翻倍了。哪怕是神智不清的瘋子,也模糊的知道再這樣下去,死神即將徹底帶走他們的靈魂;囚犯們一有機會就嘶啞的喊叫著,這是潛意識驅使的最後絕望掙扎與求救。
盧修斯整夜都無法閤眼。
他的囚牢裡還有食物;不過他說服了自己整整三個小時;也沒辦法將拿起那塊變質生黴的麵包吃下去。
周圍瀰漫著陰寒徹骨的死亡氣息,好像深深吸一口氣,都能嗅到軀體僵硬腐朽的味道。
昏暗的囚牢裡突然亮起淺淡的銀色光輝。
盧修斯一震,立刻抬頭,果然看到那個穿著黑色袍子,抱著一隻黑貓死屍的人悠閒的走過來。鉑金貴族可以拿馬爾福莊園一千年的諸多先祖畫像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容貌如此出眾、力量這樣恐怖、行為這樣詭異的巫師!連佔了其中一條都沒,更勿論三條都有。
馬爾福家族在歐洲巫師貴族裡都很顯赫。盧修斯見過許多有魔法生物血統的巫師家族、還見過活在暗夜裡的血族、小亞細亞群島的海妖,但無論傳說圖冊還是現實,都沒有眼前這個人容貌耀眼美麗。
最離奇的是,在盧修斯忍不住用貴族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稱讚了一下對方的外表後,得到的卻不是淡漠有禮的敷衍答覆,也不是惱怒與不耐煩,而是一愣,然後那人就笑起來。
這笑容的情緒大致可以翻譯為得意,因為遏制不住所以不慎表現出的得意。
——長相是父母養的,除了想不開毀容的黑魔王,會為容貌得意,這完全不符合一個強大力量者的心態。
而且比起那些浮躁的驕傲者,這份得意清晰顯得很微妙。
怎麼說呢,盧修斯感覺這笑容就跟好友改良了狼毒藥劑拿到梅林勳章時,雖然表現得不耐煩也不在乎,但還是有遏制不住的好心情流露一樣…還有奧利凡德售賣出“難得一見非凡魔杖”,博金博克對顧客炫耀店鋪裡難得一見的珍稀魔法物品…
盧修斯被自己的聯想刺激得有點混亂。
多可怕!這得是性情多扭曲的人,才會認為自己的容貌是一份傑作?
或者——盧修斯迅速掃了一眼漂浮的戒靈,得出了一個更恐怖的結論:一群巫師或魔法生物拋棄了自己的身體,研究禁忌的黑魔法,只有他們的首領獲得了成功,現在使用的長相完全是魔法造出來的。
這讓鉑金貴族再看見索倫時,總是不由自主的腦補那個完美的外表下其實是腐朽潰爛的骸骨,比伏地魔還恐怖的模樣。
最可怕的是,這個人與那群飄來飄去沒有身體的傢伙一樣,竟然完全不吃東西!
不管是人還是魔法生物,不吃食物——那還能活著嗎?
“有時候,我懷疑自己陷入了一場噩夢,可能等我醒來,還在阿茲卡班黑暗的囚室裡,外面只有飄蕩的攝魂怪,而魔法部那些假惺惺的人告訴我,我已經神智失常很久了。親愛的茜茜,當一個人不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是否真實…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我甚至不知道我手裡的鵝毛筆與羊皮紙是不是真的,也許我現在做的事情,只是一個瘋子拿著石頭對著牆壁喃喃自語。”
這是盧修斯昨天晚上寫下的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