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杏兒和景椿沒得閒,吃了一會就要去準備牲口草,還要去推兩車子麥草回家,在院子裡揀麥穗。
包了餃子結果薛維醒了的時候又說不愛吃,要吃麵條,仝芳後悔帶他來,這小霸王怎麼哄都不好,只能順著他。高氏說沒事又給他擀了一碗麵條,做了一小碗香椿芽滷子,結果弄好了薛維又說不好吃。大家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蕭朗拎著他的脖子給提到院子裡,冷冷道:“不吃你就待著吧,我們吃。”說著他和唐妙分食那碗香噴噴的麵條,薛維見他們吃的香,嚥了口唾沫,忙衝過去從唐妙手裡搶了碗,跑去炕上香噴噴地吃起來。
大家看的直笑,紛紛說孩子就這樣。那奶孃本來還怕薛維大鬧,沒想到這就好了,歡喜地吃頓安穩飯。夜裡睡覺高氏請奶孃帶著薛維和早早住婆婆家的西間,仝芳帶著蕭朗跟她和唐妙一起,唐文清領著景椿去景楓屋裡睡。結果薛維非不幹,一定要去跟仝芳他們擠,每個被窩都睡了睡,最後把唐妙從高氏懷裡擠出去,他睡在那裡。仝芳便摟著唐妙,夜裡薛維纏著講故事,如果不講就大牢鞭子的威脅,氣得蕭朗要給他拎到院子裡,他才老老實實地睡了。
柳無暇走後,薛維又纏著在唐妙家玩了好幾日。一邊嫌棄他們家太破,院子裡有雞屎,樹上有樹剌子,知了叫得心煩,空氣中有豬糞的味道,院牆外有牛糞,要麼太熱要麼特冷,下雨屋裡有點漏水……飯菜不可口,炕太硬……
但是又戀著蕭朗帶唐妙去抓知了,摳知了龜,去河裡撈魚,去田裡用水灌田鼠的時候會帶上他。
仝芳也很無奈,蕭朗雖然是個小少爺,可平日在家裡就總尋思著這個好玩那個好玩,等找了唐妙跟她一起玩之類的,如今見了面,那是一個瘋玩,三人時常跟泥猴子一樣回來,絕對沒人看得出是哪家的公子少爺,所幸離家遠,也沒人會多嘴多舌的,仝芳也由著他們玩,反正有好幾個大人盯著,不會出事就好。
薛維本來戀著蕭朗知道的多,結果唐妙和蕭朗一起就是遊戲二人組,老遊戲能新玩法,還能編出許多新套路,他永遠都想不通唐妙那小腦瓜裡裝著什麼,曾經私下裡悄悄地問蕭朗,唐妙是不是像哪吒那樣做出來的,否則怎麼會那麼聰明好玩。他甚至會趁著唐妙睡著,偷偷地去捏她的胳膊腿,聽她心臟是不是和自己一樣跳,知道唐妙小時候掉過河但是沒死,就覺得她和自己不一樣。蕭朗覺得他鬼鬼祟祟不懷好意,怕他對唐妙不軌,玩了幾日就讓母親帶著他們回去了。
六月初五密州縣出了院試成績,景楓和柳無暇皆在列,柳無暇成績尤其不俗,省府學政等人皆交口稱讚。期間有點小岔子,景楓的生員資格差點被人頂了去,具體什麼人如何操作的,他們也不知,多虧學政大人英明,方沒出什麼紕漏。為了表彰貧寒子弟能供出這樣的優秀才子,學政大人還向省府提議,獎了唐家五十兩銀子。濟州府入泮者十八人,景楓是唯一一名普通寒門,而非鄉紳地主出身的生員,一時名動全府。
濟州薛知府特意宴請各生員,也破例多賞了景楓二十兩銀子。薛夫人是柳無暇的三姑,景楓妹妹又即將嫁給薛知府本家未出五服的三叔家薛思芳,宴會之後薛夫人做主又單獨請了這兩位生員,讓薛思芳作陪。薛維知道景楓是唐妙的哥哥便纏著他問東問西,一個不順心就大牢鞭子的威脅,又加上柳無暇是他舅舅家妾生的兒子,這兩年去柳家自己鑽來鑽去玩的時候經常聽舅母惡狠狠地說那賤妾的賤種之類的話,所以他對柳無暇的認識基本就止於賤妾的賤種,妾生子之類的話。
因為景楓和柳無暇不受他威脅,暗地裡指使僕人下絆子,被薛夫人知道罰他在房間裡十天不許出門,一年不許找蕭朗玩才收斂了一點,第二天就纏了母親,跟薛知府的三姨娘蕭氏帶著奶孃婆子等人去了清水鎮蕭家。
柳家新大夫人孃家是濟州府趙家,那也是出名的大戶,趙氏孃家八面玲瓏,大哥又是郢州省府布政使的左參政,如今布政使大人年事已高,任期一到便想告老還鄉,據說他最看好的就是趙參政。說起來趙參政和薛知府是同屆進士,兩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嫌隙,這次柳家夫人去世,經人說合娶了趙家二十六歲的老姑娘做續絃也算是為了幫忙讓他們添一層親戚,以後也好解開疙瘩。
只是薛夫人對於這位彪悍潑辣,醋性特大的新嫂子不以為然,特別是看到柳無暇被故意刁難苛虐,很是不滿。又礙於夫婿的政途,只得帶了柳無暇去濟州府趙家拜訪過。去了一趟趙家無意中他們得知想要頂替景楓的人是趙氏一個堂兄的傻兒子,薛夫人窩了一肚子氣,回頭讓薛知府暗中多留意,照顧照顧這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