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隨心所欲,不用的時候就讓它靜靜地呆在那裡。唐妙就是那樣的人!
見唐妙不說話,他以為她又難受,便說給她唸書聽,唐妙問他是偷偷來的,還是跟老太太說過。
蕭朗放下手裡的書,目光柔軟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連,輕聲道,“前幾天一直聽先生講學,我功課好,他表揚了我。奶奶歡喜允我自己玩幾日,爹帶著娘和四姨娘去了濟州,奶奶有親戚來逛,我就出來了。”
一說到濟州唐妙就頭疼,大哥在濟州府薛維父親手下做檢校的時候,那小子沒少折騰她,甚至騙她大哥病重,讓她趕緊去看之類的事情。過年時候攔著大哥不許回家,讓她帶錢去贖人,這種荒唐事情。她跟蕭朗去過一次,結果一下車就被人鎖了扔進大牢,那小霸王還學什麼三堂會審,讓她簽字畫押之類。雖然薛知府嚴厲斥責了小霸王,可這樑子唐妙算是暗自記下了,雖然被扔進大牢實際一點沒受委屈,住的是那種乾乾淨淨的小房間,吃的是雞鴨魚肉,可被人當做猴子耍來耍去的屈辱感,卻揮之不去。
後來大哥離開濟州府去外省還州府做了巡檢,她才消停了一點兒。這小魔頭要是再來,她可一定要躲出去的,關鍵不再是孩子,以前她還能嚇唬他,暗地裡欺負欺負他,如今他個子高力氣大脾氣更是大,又蠻不講理的,她可真不是對手。
蕭朗被刺
高氏記掛小女兒一個人在家,又加上唐妙素來容易生病身體稍微弱一點,便早早地打發了杏兒來家做飯,順便照顧妹妹。杏兒一回家,看到蕭朗的馬在門口吃草,摘下斗笠嘟囔了兩句,便抱了草進屋。
唐妙聽到二姐的聲音忙身叫她,杏兒進了屋跟蕭朗不冷不熱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問唐妙想吃什麼。唐妙自己無所謂,只要是農家菜,自己家種的她沒有不愛吃的。想蕭朗愛吃韭菜炒蛋還有蝦仁菠菜等,便隨便說了幾個他愛吃的。蝦仁是仝芳送的,景楓不能回家,也託人往家捎錢和東西,還州府下面的水城縣養水產。蝦仁、海米、烏賊等水產物家裡就有了。每次有個一兩斤,就夠親戚們分一點,剩下自己家留著做湯炒菜伺候客人,也是頂好的。
杏兒看了她一眼,“你身子不舒服,還能吃韭菜?我給你煎兩個雞蛋吧!”唐妙知道杏兒有點不高興蕭朗這麼大了總忘他們家跑,吐了吐舌頭,脆聲道:“二姐做的我都愛吃!”
杏兒做好了飯,荊秋娥送了一小盆芫荽雞湯,裡面還有半隻雞,是四叔去給老丈人家幫工,老丈人連吃帶送的。荊秋娥讓杏兒拿小盆倒下,杏兒讓道:“娘娘,你留著給薔薇和景林吃吧。”
荊秋娥如今有了個五歲的女兒,去年又剛生了個兒子,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只是她自己眼睛有點不大好,夜裡不太看得清東西。說是生薔薇時候做針線落下的眼病,李氏卻說荊秋娥應該是在孃家得的這個毛病,只不過以前不怎麼厲害,大家不知道罷了,後來嫁過來,這麼多年了自然就厲害起來。
為這事李氏還跟高氏抱怨過,高氏說其實也沒什麼,不算大病,看不清就點燈好了。再說老四不介意,也有了孩子這麼些年,李氏也就是發發牢騷罷了。因為這個李氏還跟高氏私下裡說當時王媒婆還說跟荊家幫忙找出給文沁戳媒的人呢,結果後來卻沒了訊息。她話裡話外也問過幾次,他們遮掩得倒是也好,不曾露一點口風,李氏便斷定荊家知道,卻因為自己女兒有點不好,所以裝作不知,怕人家出來說。又覺得那戳媒的真實壞,自己家女兒要嫁好人家他們就給戳,娶個有毛病的媳婦,便住了口。想來是想看他們唐家笑話。
高氏勸李氏,讓她別聲張,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看荊秋娥這些年該怎麼幹活就怎麼幹,也沒耽誤過,就是夜裡稍微多費點油了。李氏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也知道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實際也不會對媳婦怎麼樣,甚至讓高氏幫她瞞著,別讓人知道。免得讓外面的人嚼什麼舌頭,看熱鬧。高氏自然懂。
荊秋娥自己去飯櫥那裡拿了小盆倒下,笑著說家裡還有,進去跟蕭朗和唐妙打招呼,見蕭朗正手裡拿著書抿著唇,瞪了一雙水色的大眼出神一樣看著唐妙,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笑了笑,跟他們說了兩句,問了蕭家老太太等人好,便回家準備飯去。
杏兒把飯用小炕桌端了放在炕上,讓唐妙和蕭朗吃,自己則收拾去地裡給爹孃和二哥送。唐妙看自己這裡菜不少,忙道:“二姐,我們吃不了這麼多,你要是不在家裡吃多倒一點去。雞湯用瓦罐裝著,拿去給爹孃喝吧!”
杏兒利索地裝了飯菜,又倒了一罐子水,用繩子繫住放在籃子裡,走得時候用扁擔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