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滿是擔憂的臉,不忍心拒絕,只是鄭重的點點頭,太后見錦官答應,忍不住再次將錦官緊緊地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不捨得留下一絲一毫的空隙,讓錦官的呼吸都變得艱難,但是錦官的心底卻依舊甜蜜,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母親肯如此的抱著自己。
“太后,我想馬上就走。”錦官等太后終於捨得給自己留下一絲空隙讓她呼吸的時候,輕聲的言道,這一個要求,讓太后的心突然的被針紮了一般的疼,她迷茫的鬆開自己的懷抱,看著錦官,好像看不懂一般,直直的盯著錦官,好像要在錦官的臉上看出什麼事情一般,看的錦官很是不自在。
“我得去給你恕罪。”錦官說話的語氣很鄭重,卻讓太后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她不敢相信的問錦官道:“你不是原諒我了麼?”
錦官看著太后焦灼的臉色,趕忙點頭,驅除太后心底的疑慮,然後輕輕地開口言道:“太后,蓮貴妃是因你而死,這才是你不想讓臣逸當皇上的原因吧?”
太后若有所思的看著錦官,輕輕地點頭,自己千方百計不想讓臣逸當皇上,這確實是很大的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就是臣逸當了皇上,自己勢必然要被架空,那自己無法為自己的情郎,為自己的女兒謀求更多的利益,她的生命中,現在只剩下了自己的摯愛和自己的女兒,完全的沒了自己,自己所做的所有的籌謀,也都是為了他們。
“那臣逸會不會更恨你?”錦官輕聲的問道,語氣像在問一個孩子。太后看著錦官,不知道錦官的意圖,但是隻能肯定的點頭,臣逸是蓮貴妃的孩子,他登上皇位要做的第一件事估計就是針對自己。
“您如果現在力主他能夠登上皇位,他是不是還會對你不聞不問?”錦官輕聲的言道,這是任誰都明白的道理,太后不可能不明白,只是她一直不願意用這種化干戈為玉帛的方式來解決十幾年來心底的怨念。
“你不用勸我了,臣逸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孩子,但是我還是看好他,他更能給大昭帶來福音。臣逸的性子,過於孤僻,不知道你是不是記得,臣逸可是喜歡男人的,到時候能不能給皇室開枝散葉還得另說,所以,不不用勸我,只要我活著一日,我不會讓臣逸登上皇位。”太后的話語很是堅決,這冰冷的話語如一盆涼水將錦官心底剛剛升起的希望澆滅。
“那你是想看著有朝一日,臣逸帶兵前來,將你和淳益置於死地了?”錦官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還是如此的固執,誰都知道這樣的走下去,只能是一個死局,不是自己的母親死就是臣逸亡,而這樣的結局,不管勝利者是哪一方,錦官都是不願意見到的。
“你過於悲觀了,也過於輕看你的母親了。為什麼你只想我和淳益會死,臣逸不會麼?你可別忘了,不管怎樣,我都是聖母皇太后,即使是他當了皇帝,他能奈我何?誰都知道我和他對立,所以只要我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便脫不了關係。”太后說話的時候,有幾分得意,她話語中的自信讓錦官不得不讚嘆自己這個母親的聰慧,她將自己至於現在的處境,無疑不是在保護著自己,不管怎樣,都是保護著自己。
“您確實是對不住蓮貴妃,難道您還想接著對不起她的兒子?”錦官再次用感情來遊說太后,剛才在說起蓮貴妃的時候,錦官聽得真切,太后的話語中滿是自責,但是錦官沒有想到,太后只是很狠厲的說了一句:“這怪得了我麼?怪她的夫君,怪他的父親,毀了我一生的幸福。”太后說完,不看錦官,她怕自己心底的堅持在面對錦官的時候變得怯懦不已。
“可是這樣對您有什麼好處呢,非得所有人都不幸福,你才高興麼?”錦官再次看向太后一臉的問詢,太后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輕聲的言道:“我不幸福,看著他們幸福,你覺得我心會不會變形,我現在整個人都是扭曲的,我看不得別人的幸福,誰的幸福,我都看不得。”
錦官看著太后咬牙切齒的面容,心底生出了一陣擔憂,他不知道被扭曲了心的母親,是怎樣的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漫漫的長夜,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怎樣的熬過了這樣悠長的日子。
“那我呢?我的幸福,你樂意見到麼?”錦官滿是問詢的話語傳到太后的耳中的時候,太后的身體觸電一般的戰慄一下,然後轉頭,給了錦官一臉溫和的笑意,然後輕聲的說:“我最樂意見的就是你的幸福,這個世間我可以不在乎一切事情,我只要你幸福,只有你幸福了,我這一輩子才有出彩的一點,不然,也太虧了。”太后說完話嘆了一口氣,看著太后的錦官也不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的說了句:“臣逸他們都幸福,我才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