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裡,都是為了一個男人。如果一世都沒有雨露之恩,一輩子就這麼悽悽慘慘的過去了。老了只有一口薄棺隨葬皇陵,到死都不能有平常人家的溫情。是不是太可憐了?”
“這話定然是悶了很久了,是不是?”龍瑄炙汲取著鉛華不御的馨香:“我會去做,你放心。至少不會再讓你傷心也不讓你為難。”
“在我見的襖你之先,還在想只要找不到你就一世都不用見你了。真的是很好的一件事,至少我可以安安靜靜過一世。哪怕心理會想念一輩子,也就是心痛一輩子卻都不妨礙你再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沉穩的心跳讓原本焦灼不安地心安靜下來:“雖說是有些自欺欺人,只是過些時候也就慢慢好了。”
“胡說,你答應過再不提這些要走的話的。難道要我回去只是看見冷清的宮禁,沒有你的隻言片語你就高興了?我們夫妻多年實則是聚少離多,縱然是我的不是。你也不該有什麼事,一言不發就一走了之。很多事情,不說給我我如何知道你做何心思?”
樂暉盈抱住他的頭:“聽我說完,我不會再提出什麼走不走的心思了我做什麼要把你送給人去,我不許你再有別的女人。如今有的,除了嬪以上的全都不許留著了。”
“原打算只是把兩個妃子留著的。”解下她束髮的頭巾,一頭青絲傾瀉而下瞬時恢復了女兒家的面貌:“你還讓我多留些?”
“一個都不許留著了。”樂暉盈笑起來,“我忘了,宮裡沒有嬪了。”
“醋罈子。”龍瑄炙低頭含住她有些蒼白的櫻唇,喃喃自語淹沒在唇舌糾葛間。
外面呼嘯而過的風聲很快打破了兩人短暫的甜蜜,樂暉盈束緊青絲:“好好的,非要解開。我哥說的,冰天雪地裡還是束髮要暖和些。”
“你束著頭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男人。龍瑄蓀有這個癖好,我可不願被人說成也有龍陽之好。”龍瑄炙看她纏著頭巾,“你來北疆就好,做什麼要到山裡來。都快斷糧了。”
“趁早出去才好。”樂暉盈看出他的擔憂。“我帶進山的糧草也少,只怕支撐不了幾日。儘快脫困才是正理。”
“顏晟是怎麼到了北疆的?”龍瑄炙想起方才看到顏晟的情形。“還跟著你一起進山,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
“我哥也這麼說,不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要想害我,一路上就該下手了。保著我一路進山甚是不易,我問過他。說是為了換我的人情,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欠了他一個莫大的人情。”樂暉盈看他只是穿了件厚厚的棉袍:“穿這麼點,只怕凍壞了。那件海龍皮的大氅放到哪兒去了?”
“剛才被人一下踢到熏籠邊燒壞了。”龍瑄炙給她籠好身上的皮裘:“你甭管我,你是怕冷的。”
樂暉盈感覺到他手的冰涼:“手好冷,我讓趙玉帶了件狐裘進來。雖說趕不上海龍皮擋寒,只怕也能應急。”
“有個取暖的法子,你要不要試試?”龍瑄炙帶著邪氣的笑容撫摸過她的臉頰:“不要什麼狐皮海龍皮就能滿身大汗的。”
樂暉盈直想啐他一口,還是忍住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個。我都不知道要是外人見你這樣會不會大失所望,還是九五之尊呢!”
龍瑄炙笑起來:“記得友人念過的‘困極歡餘,芙蓉帳暖,別是惱人情味。風流事、難逢雙美。況已斷,香云為盟誓。且相將,共樂平生,未肯輕分連理。’”一行說一行看向樂暉盈,“這詞我倒是沒你記得清楚的。”
“不記得還能倒背如流,真是叫人開眼界了。”樂暉盈挪開他環在腰間的手:“好好想法子出去才是正經。”
“既然是顏晟來了,他必然是有法子出去的。”龍瑄炙握緊她的手:“能出去就一起出去,不行你便要先出去。”
樂暉盈搖頭:“能出去一起出去,不能出去就死在這裡。我沒想過獨活,便是一人活著也是你活著。國不可一日無君,難道你要大權旁落不成?”
“龍瑄炙足矣!再說龍濬焱是東宮太子,若是龍瑄蓀監國直到龍濬焱成人也就足夠。你兩個哥哥不會放任自己外甥大權旁落受人欺負的,就是他們不管你父親也會管的。”龍瑄炙攜著她的手:“這些你也是想清楚了才會離宮的,是不是?”
“都被你猜到了。”很久以來都在黑夜裡等天亮,直到天亮了卻是在這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
“等回去了,你會不會還喜歡下雪?”行轅裡窗帷處飄進來不少雪花:“記得那年在甬路上抓雪玩,好像就是昨天一樣。”
“做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