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不見長進,可見是不用心了。”一面說一面笑起來:“這手藝倒是沒有退步,可見還是時時溫習來著。”
“好些時候都沒有見到爹了,您在家好麼?”父親明顯老了很多,也不知是什麼事情讓他勞心。只怕多數還是自己的罪過:“很多事都想
問問您,只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好幾次都想讓人給家裡送封信,又怕落人口舌。”
“長大了,心事就多了。”自己斟了一杯茶,女兒細心地準備了好幾樣精緻細巧的點心。父女倆上次見面還是她初孕的時候,擔心她出事 才貿然進宮的:“在父親面前,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有話就跟爹說,爹會替你拿主意。”
“前兒夜裡做了個夢,夢見那一片綠萼開得好漂亮。醒了以後好像還能聞到那股香氣後來就再也睡不著。只是想著家,想著爹。”
說著眼圈都紅了:“自己都是做孃的人了,還是這樣沒用。想到爹就控制不住。”
樂文翰笑起來:“這兒不好就回家去,不過一個皇后而已。咱們家原就不缺這東西,比不得那些眼皮子淺的小戶人家指望這個來榮宗耀祖 。你嫁入宮本就不是為了這些個虛名才來的,是為了那個人。要不是為著這個,誰到這個地方來。爹跟你父女倆見一面,竟然比登天還難 。若是在尋常人家,誰不是對你愛若珍寶。如今要是膩煩了,咱們就回家去。”
“回不去了,爹。”樂暉盈眼睛潮潮的:“有了焱兒了,女兒不只是女兒還是母親了。什麼事都要顧著他的。”
“顧著他就會把你坑進去,爹不要你把自己害了。”百官之首的樂文翰說起話來一副太平宰相的氣度,不緊不慢閒話家常。
“爹,得放手時須放手。這麼些年還有什麼是我們家沒見過沒經歷過的,女兒知道爹不是那些奸佞小人說的那樣,這天長日久的縱然爹
跟大哥沒有那個心也被人傳得不堪起來。”父親的老態看在眼裡:“莫道桑榆晚,晚霞正滿天。爹以前不是常常念這兩句詩的,看這滿朝上 下誰還是跟爹當初一起為官直至今日的。就連凌叔叔也告老還鄉了,爹又何必每日五鼓即起三更不眠的,已經是含飴弄孫的時候了。”
“姍兒,你是說爹礙著他的事了?”樂文翰沉下臉:“爹貪戀權勢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去看看這朝中哪一個不是從我手裡爬出來的。就是他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