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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皇太后,這婦人因自己在宮裡叫太皇太后壓著,又有個淑妃在,覺著自己壓抑了,便要在旁人面前擺個譜兒,好圖個心裡舒坦。誰個生來便愛看人擺譜的?皇太后又總為難孝愍太子,風評更差。

然她死了兒子,又與嗣子不合,處境又可憐,那一等好心的便忍住了不說她是非。她偏又好自鬧出些個事來,叫人不得不說。

縱是不喜歡她的人也要說:“過繼了旁人家兒子的人可憐,寡婦過繼了旁人家兒子的更可憐。”又有玉姐,新皇后出身不高是一個好說道的,永嘉侯究竟是不是朱沛又是一段公案。皇后母親孃家女戶人家,還是拿來饒舌的好話頭兒。再端莊婦人,不好說,也想聽一聽,好曉得一二是非,免得因不知內情犯了忌諱。

這日,三、五夫人,原也是閨中手帕交的,聚作了一處。不好聽戲WWW.KANSHUBA.ORG、觀歌舞,正好專了心的嚼舌頭。

內有嫁得好的,已是崇安侯夫人的先開了口:“皇太后這回叫治得有苦說不出了。”她與皇太后閨中相識,原比皇太后過得好,不想皇太后一時走運,做了繼後,便常在她面前拿個架子壓她,兩個都不是甚眼光深遠的,彼此心中都不快,崇安侯夫人最愛傳皇太后的不好。

與她相熟的人都曉得她這愛好,眼下更不用畏這皇太后,那一個丈夫只掛一中散大夫職的便道:“叫她招惹皇后去,那是個好招惹的人麼?才入宮便好打她臉的一個人!官家又不是她親生兒子,能向著她?”

另一丈夫正丁憂娘子錢氏的道:“也不怪皇后,看她先時在外頭這婆家時,那會兒我家還不在孝裡,也去那家吃喜酒來——真真親如母女。原是那家夫人相中求了來的,親為婆母做羹湯,又與妯娌大小姑子處得極好。也是宮裡那個生事。”

崇安侯夫人道:“這也是看緣份哩。”

那中散大夫家娘子道:“也看相處哩。皇后看著嬌嬌怯怯南蠻子模樣兒,心裡硬哩。聽說……原是女戶人家養出來的,性烈心硬。這回明擺著是一個要拿捏另一個,另一個也要立威。竟是誰個心狠誰個能贏。”

錢氏道:“哪有這等事?皇后好個佛道,極心善的一個人兒。又是那蘇先生學生,知書達理的人,能心硬到哪裡去?難道不是依著禮來的?”

崇安侯夫人道:“將過門兒,嗣婆婆一出手兒便與丈夫十二個花朵般閨女,為的是個甚?明眼人兒一眼便瞧得出來,不生氣,難不成還要等著叫治死?”

中散大夫娘子道:“這也是。也是皇太后犯了昏了,哪家個婆婆不想著兒子家宅和睦的?她便好弄攪家精去叫兒媳過得不安!可見不是親生的,便不為兒子想,只想著自己好拿捏兒子媳婦。既不以真心待人,也不怪旁人與她也只是面子情了。”

崇安侯夫人道:“是皇太后不在理,皇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真個是南邊蠻子地裡來的,心忒精細了。”

京中貴婦多是北人,對南方人實有些兒瞧不大上,玉姐雖不好惹,卻又年輕。崇安侯夫人更有一恨,她的庶子越凌得了洪謙青眼,帶往西南走了遭兒,做了個縣令,正經有了官身。越凌心疼生母,百般求告,將生母攜至任上,從此脫了崇安侯夫人的辣手。崇安侯夫人少了個出氣筒兒,心內自是不喜。一罵越凌不守規矩,是個忤逆子,二也犯洪謙多事。前者好罵,後者不敢罵,只好說事時,時時拐到他家添上一二句無關痛癢的話。

中散大夫娘子大有知己之感,原本她丈夫曾有一實職可任,不想沒爭過一個南人,她更不喜南來的,掩口兒一笑道:“聽說,皇后又裁宮中用度,減了許多宮人,點燭也不許多點、脂粉也不許多買。還帶著兒子與官家一同擠著隆佑殿,真真是精細蠻子的脾氣。”

崇安侯夫人道:“蠻子從來精細的,你哪裡知道?這與官家一處住了,正好看著,免叫偷嘴哩。”

她兩個說得高興,卻忘了京中勳貴姻親盤根錯節,這錢氏乃是義安侯董格的妹子的兒媳婦兒,因家大兄弟多,分房兒出來居住。義安侯的孫女兒卻是說與了金哥的,這親戚說近不近,說遠實不甚遠——皇后孃家親戚少而又少,義安侯家是比林家還要正經的親戚。

董格乃是她丈夫的親舅,若走對了門路,以皇后之能,與官家夫妻相偕,吹吹枕頭風兒,又或是永嘉侯伸伸手兒朝官家進進言,她丈夫也好得一實職。且這兩位說話也確是不敬皇后,捎帶了官家,忠心之人,也當說一說。又,與皇后遠近是門親戚,有人說了親戚家出嫁女的不是,親戚也當傳個話兒,提醒一二不是?

這錢氏便往永嘉侯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