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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這些個宰相,最年輕一個也年近六旬了,各在朝中經營數十年,如於薊之輩,家中累代出了多少公卿,更不能說是小人。

於是這些人隨著梁宿登高一呼:“國家養士,正待此時。”便摩拳擦掌,欲擒陳奇。

陳奇並不畏懼,蓋因凡臣下入宮,皆不許攜兵器,這些個人都是赤手空拳。因哭靈,笏板也不曾帶來,他攛掇來的禁軍卻各攜刀槍。也是大呼:“榮華富貴正在眼前,我有皇太后命,才不是謀逆!”與他勾連之漁陽侯等亦是明仗著此節,也將袖兒一卷,要爭個頭功。漁陽侯更看佛奴年幼,便要撲往佛奴處。

不想此時讀書人習“六藝”,遊學者還常有帶劍的,讀書的書生,反比鬥雞走馬的勳貴紈絝能打。年高的如梁宿等雖筋骨已老,卻步履平穩,早早退往九哥身旁,不礙著年輕人手腳。年輕的如魯直(因直言,李長澤選其為喪儀上御史,專檢諸人服制可有不妥、禮儀可有疏失)等,原就一肚怨氣,瞧這些人不上,更是打得大開大闔。

此外又有一等怪人如洪謙,下手極狠。見人要傷他外孫,如何能饒得了漁陽侯?他為人最是護短,一抻胳膊,將幾個要躲往“逆賊”身後的公侯掃到地上,抬腳便踹得人行走不得。漁陽侯最慘,被他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揮手兒便握了漁陽侯腕子,一出拳苦膽汁子都打將出來了,繼而一套亂拳,打得面上青紫。

眼看安昌侯世子要去砍朱震,伸腳兒便將人踹了個馬趴,連手裡刀也摔飛了。待撲上去,又急回看一眼漁陽侯,抬腳便踩折了他脛骨。洪謙不慣用刀,只奪了杆槍,將槍作棍兒來舞,上下盤旋,打得酣暢淋漓。

禁軍原是有刀槍,已傷著了幾個人。彭海卻大呼:“我乃狀元,素讀詩書而知禮義,乃等不忠不孝之莽夫敢爾?”這武人畏文士,已深入骨髓,聽他一喊,反束手束腳,不敢殺傷人。

陳熙所領之兵亦破門而入,三兩下,將人皆按住。甲冑在身,並不行大禮,只稟與九哥道:“官家,逆賊俱已伏誅!”

九哥露一絲笑,又隱了,道:“知卿忠貞。”又命與諸臣受傷都裹傷,將“逆賊”鎖拿,待太皇太后喪後,審判定罪。

旁人聽了猶可,陳奇卻是大急。他與他哥陳文,並子侄等俱是行亂的,皆叫拿了。事是他挑的頭兒,一朝不成,死無葬身之地!即大嚷:“我等奉皇太后之命,除亂安邦!”

李長澤怒視陳奇道:“命從何來?休要攀咬皇太后!天下公器,廢立之事,豈可決於一婦人 ?'…87book'!”是死活不肯認這賬目。

陳奇語塞,目視監正。監正自認倒黴,只得抗聲道:“昔年霍光效伊尹事,黜昌邑王,便是請上官皇太后主持!皇太后如何不得預廢立之事?!爾等外姓之臣,何預人家事?!先帝時風調雨順,”將手兒一指九哥,“自此人登基,便災禍連年!便是上天示警!若早將他逐去,早便海清河晏!可笑諸公鼠目寸光,為著自家高官厚祿,竟置江山社稷與不故,有何面目復立朝秉政?!”將手一指殿門,“你們敢問皇太后麼?敢問天意麼?”

監正慷慨激昂時,眾人都聽著一陣腳步聲,卻是內外命婦都來了。監正聲兒極大,玉姐隔著老遠便聽著了。越聽越氣,腳下加快,皇太后叫朵兒與碧桃一左一右挾著,依舊痛得說不出話兒來,想來輿車之上,玉姐又補了黑手。待到殿門口兒,玉姐便揚聲道:“皇太后來了,她與你無話可說。”

男人們再想不到女人們會過來,都呆了,再看皇太后,臉上一點脂粉也無,顯得極蒼老無神。看完才覺著不該這般直視,又都垂下頭來。

玉姐將眼睛往上一看,見九哥與兒子們都好,再看自己父親也好,蘇正與梁宿都在九哥身旁,不由翹了翹嘴角兒,這才來見九哥。九哥關切道:“這裡亂,你來做什麼?”

玉姐道:“聽說有人想問皇太后,我便奉皇太后來。”

殿內人精兒多得是,聽著陳奇與監正之語,已猜著監正為謀主,欲借皇太后之手,行廢立之事。今見皇后親至,便知皇太后於後宮恐也發難,惜乎不曾得手,反叫皇后制住了。再看皇太后,猜她是否受制於皇后,又或有甚內…情,兩宮各以條件交換,將監正等閃到一旁。

然皇太后已無親兒,孃家人是最親近的,如何能捨了孃家人 ?'…87book'如何至今不發一語?雖她發話,肯聽的也沒幾個,何以一句求情的話兒也無?

他們卻不曉得,這裡頭是有內…情,卻並非甚交易,只是皇后動粗,皇太后已疼得說不出話來罷了。

玉姐冷道:“皇太后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