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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申氏卻想自家兒子九哥,為人略嚴肅了,正該要玉姐這樣一個娘子。越想越合意,又思五哥放定的好日子正在一月後,辦完這個,便說九哥之事!玉姐漸長,家中父母已覺,多半要想她歸宿,再不說便遲了。

卻不知她那心肝寶貝的九哥,正叫雷給劈著。

卻說九哥莊嚴端方,文武也都拿得出手來,只恨面上過於嚴肅,申氏也覺他少年老成年太老,囑了底下人,時時帶他出去散一散心“接一接人氣兒”。今日卻是功課之後,縱馬郊外去獵一圍,酈玉堂不曾去,是他們兄弟幾個一道。

秋高氣爽,便不須趕這一早二晚,兄弟幾個出了城,四下追捕獵物便四散跑開了去。叫九哥迎頭撞上了洪謙父女兩個。

彼時九哥正追著一隻肥兔子,恰玉姐也相中這隻兔子了,兩個斜往這一處來,九哥乘驪駒,這馬還是他祖父吳王賜下,頗神駿。玉姐追不得,便張弓,先往兔子身上插個標兒。待九哥趕到時,胖兔子早名兔有主兒了。

九哥暗惱,心道這人真不厚道,各憑本事追來,你卻作弊先開弓!冷著一張臉兒去看玉姐。恰看到個俊秀少年。玉姐一身青衫,衣角兒叫秋風吹飄,將頭髮緊於頭上挽個揪兒,插一根玉簪子。衣衫頗貼體,便顯出那修長上身。其時秋天已深,遍地枯草,樹上也是黃葉,這般黃葉天枯草地上,恁地顯眼兒。看著他,便覺春未走遠,皆在她身上,那一身青翠,好似能發芽開花一般。

九哥兔子也不搶了,呆愣愣看玉姐。玉姐卻是不識得九哥的,見他呆了,也覺自家不甚厚道,拱手揚聲道:“我性子上來著急了,實是對不住,是我不好。”

小聲兒也清脆,真是好聽。九哥又一呆。玉姐見這少年一張冷臉,木呆呆,竟不回話,暗道,這人真是。又說:“我已認了錯兒,你為何竟不答一聲兒?縱是我不太厚道,你也忒不給面子。”又悄眼看九哥,看他生得端正,一雙眼睛烏黑有神兒,坐在馬上也是嶽峙淵渟,口上抱怨,卻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九哥只覺滿耳朵灌了這聲音,身如在雲端,甚也沒聽清楚。九哥不應聲兒,玉姐殊是為難,她知道自家是個假小子,不好硬上前,她這般行止,實有胡鬧之嫌,又不知要如何迴轉來。虧得洪謙來尋女兒,方打破了這一方靜寂。

九哥與洪謙互識得,玉姐一見洪謙,先說:“爹,我犯了錯兒了。”九哥見了洪謙心頭更是一顫兒。竟是他家兒子!這可如何是好?

虧得九哥天生一張瞧不大出喜怒的臉兒來,洪謙面前竟沒多露出。洪謙聽玉姐先認錯,自承胡鬧先放了箭,再見九哥硬著一張臉兒,便不覺有甚不妥。出言與九哥道歉,九哥這回聽著了。也說:“不過遊玩而已,又不是我家養的,小郎君要,便都拿去。我、我去尋我哥們,往那處去。”言畢,落荒而逃。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兒:原來我活了這十幾年,竟不知自己是個斷袖兒!!!

作者有話要說:九哥:原來我活了這十幾年,竟不知自己是個斷袖,TT(淚奔跑掉

☆、55心事

卻說九哥往城外走了一遭;回來便有些兒不對。申氏百忙之中,還是覺出他與平日舉止有異,將跟著他的小廝兒叫來一審。小廝兒也說不出個四六來;用力想了一回;依舊搖頭道:“九哥出城去,並未遇著甚險事,也未遇著亂人。”他跟在九哥後頭;卻沒得匹馬騎;並不曾寸步不離。

申氏不得要領,又問九哥,九哥如何敢說?他年紀並不大;僅止初曉一絲兒曖昧之情;還是因家中有數位兄長,連年不斷地說親娶親,才於眾人閒談之中聽得一鱗半爪。縱是這一鱗半爪,他也知曉當是一男一女方合陰陽之道。這兩個男子之事,他是曉得,也曉得不是甚正道兒。

申氏教導子女原教得極好,非止九哥,旁人有甚心事,多半也會叫她察覺,隱私事上她總能不著痕跡與些開導,正經事上,她說起來也不含糊,子女們也樂得與她說心事。九哥幼時也是這般,及漸長,自家拿主意的時候兒多,做完了,也要與母親說一句,好教她知曉。然眼下這事,九哥也不知自己心中是怎麼想的,竟硬不是敢說與她聽。

申氏再問,九哥便說:“空手而歸,有些兒掃興。”

申氏這頭,要在年前將四姐、五姐發嫁、與五哥定了婚期,來年開春便將五哥之事辦完,再為六哥張羅,恨不得一個身子劈作八瓣兒來使。見九哥這般說辭,倒也信了幾分。因酈玉堂之故,九哥有些兒倔犟,這回甚也沒拿回來,不開心也是有的。申氏有事要忙,開導九哥兩句,便撂開了。非是不看重九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