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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袁媽媽道:“你就愛操心罷咧!我還用你說?”看天不早,復去廚下整治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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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次日去上課,先交功課,到蘇先生面前時程謙早已到了,也在交功課。

程謙也被蘇先生逼勒著習字。

以蘇先生之認真,程謙比玉姐尤苦,蓋因玉姐初學,宛如一張白紙,蘇先生想怎樣教便怎樣教。程謙成年男子,早經讀書識字,已養出些書寫習慣來,須得先掰正了,再依蘇先生之意教授。

玉姐見她爹這般辛苦,往程謙的字紙上一看,見他寫得比自己似乎還好上幾分,當面不說,私下倒好為親爹辯解幾句。蘇先生看她撒嬌,也不生氣,只管似笑非笑看著,也不說話。看得玉姐訕訕,把嘴兒一撅:“我寫功課去了。”

次日,玉姐見蘇先生一臉正氣,便覺不好!腳下一軟,就想逃。果不其然,蘇先生且不講書,先評字,將這父女二人之字好生埋汰一番。再說字之功用:“休要小看這字,所謂字如其人。字寫不好,門面難看。便說科考,多有些相差無幾之人,只因這書法一項叫人頂下來的。真有才學又如何?”

玉姐皺眉道:“那豈不是買櫝還珠了?萬一有一人,有真本事,唯有字兒寫得不好,豈不是就錯過了?”

蘇先生面容一擰,復沉聲道:“雖說文以載道,字卻是臉面。想要字寫得好,須得甚樣功夫,你習書幾年也該知道了,縱有天份,不能持之以恆也是寫出好字來的。要的便是這持之以恆、不驕不躁。不能坐得住、靜下心,此人縱一時詭計百出,也成不了甚大事。哼!”

程謙無所謂地哂笑一聲,也不接蘇先生之語,只說玉姐:“你只管把字寫好便是,技多不壓身。”

玉姐乖巧點頭:“好。”

父女兩個每日習字,漸也寫出些趣味來。程謙與秀英早出孝,卻依舊不甚出門,只在家中,一個讀書,一個便誦誦經、靜養家中。秀英更因娥姐之事,想玉姐也有七歲了,過不幾年便要說親,當早備嫁妝,綢緞一類放得久了便要黴壞,然打造傢俱的好木材須得曬乾才好使,好木頭須趁早攢了來,這數月,她便只使程福出門打聽這一樣。至如打造首飾之金銀,家中倒是不甚缺,界時只管往城中尋那巧手匠人打造便是。

秀英因思紀主簿家對自家頗多照顧,也欲與娥姐做臉,拿出金子來與娥姐打了一副份量十足的金鐲子,是江州城有名的手藝,上頭龍鳳鑿得精緻欲飛。

娥姐夫家是城中一李姓大戶,李家現有個十七歲攻書的兒子,紀主簿看這李家孩子年紀輕輕書卻讀得似模似樣,便取中他做了女婿。兩家看了日子,只待明年秋天完婚。

鐲子打好這日,外頭鋪子裡將鐲子送了過來。秀英算了工錢與人,便攜玉姐往紀主簿家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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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因女兒嫁得好,近來心情著實不錯。聽紀主簿說準女婿書讀得極好,過不兩年便可中秀才,如無意外,三十歲前做舉人也是板上釘釘,考上進士也是可期,何氏便想給女兒的嫁妝可不能薄了。好在紀主簿族裡大方,聞說娥姐將來夫婿極有出息,也贈了不少財物。

見秀英取只紅絨匣子出來,何氏客氣道:“咱們好了這些年,你還這般見外做甚?添妝時不拘什麼與些一件兒便罷咧。”秀英笑道:“好狠心的娘,倒代閨女往外推人哩!”必將匣子留下了。何氏對玉姐道:“娥姐在後頭哩,她那裡有新描了來的花樣子,你去看看,有甚樣喜歡的,只管描了去。”

玉姐笑道:“我正要看阿姐哩,她這些日子總害臊,不肯出來哩。”領著小茶兒與朵兒兩個,往娥姐處去。

何氏卻與秀英說:“你又費這般心哩,不是我說你,你還不為自家打算打算?上回兒你們家裡改契書,我家那死鬼亦作了個證人,我留心聽了一耳朵,過了年,你家那口子便要歸宗了罷?”

秀英道:“是哩。”

何氏湊過臉兒去,輕聲對秀英道:“那你有了沒?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又要怎般安置?前些日子你家買宅子,雖是一條街上住,到底分了兩戶人家。玉姐是隨她爹姓兒呢?還是依舊姓程?她姓了程,豈不也要招贅?你好生想想兒罷。”

說得秀英不免起了心事,回家趁程謙讀書之時,與林老安人商議此事:“總不能光想生兒子生兒子,須得趁早想好了萬一。”

林老安人嘆道:“只得把玉姐留下了,然留在家中,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