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一組人影閃出,手中一溜烏黑的箭頭俱都指向兩人。
秦無傷動作不慢反快,只忙中挑眉瞥一眼於兮冷笑道:“果然是早防備著我的。”
王於兮看光澤便知道這些箭頭之上都是見血即封之毒,王琦敢如此做不外是知道她不怕毒,只要這些神箭手不向要害部位射殺,她不會有大的危險,可是如今……
“唉,無傷,你運氣助我,我有話要說。”
秦無傷手下緩了一些,低頭看她的琥珀光澤裡氤氳著些霧氣。
“我必不會讓她們傷到你,你信我。”聲帶已有些撕裂,語音讓人聽了更加難過。
他說“許你全部”的時候,便沒想過萬一失敗了他要怎麼走出去,他知道現在不是他最好的時機,可是他再耐不住了。太久的時間,消耗了他太多的耐心。歡顏、和睦、靜靜地等候,這一切都是他用一滴滴心頭血換來的假象。他何曾忘記過自己當年的誓言,哪一天不在想怎樣才能實現自己的誓言。
回想這幾年來,唯一讓他有些歡愉的,便是立國不久被他吞下的那道旨意。被否定,意味著一切可以重頭來。
只是當他聽到蕭臨雲婚儀的訊息,看到蛇鐲在沈言楷手上,他再等不下去。他想要{炫&書&網:www。ūмDтхт。сοм她,想要一個他和她的孩子。可王家若有兩女便會反噬其母,他怎會讓她冒那樣的風險。
所以,所以他必須今天。
“我從來都信的。”於兮的氣息有些不穩,但語氣堅定。
秦無傷的手臂顫了顫,只這一瞬間的鬆懈,讓他的左後肩胛被利刃劃開,鮮血滲出,沾染上於兮的紅袍。
“呵,你看,他們都信你不會傷我,所以都如此大膽。”於兮喃喃地在他耳邊說著,手指飛快連點秦無傷幾處穴道,將血流速度減了下去,只是這番動作牽動了內息,讓她猛咳起來。
秦無傷氣息心跳明顯加快,於兮頓時輕笑起來。
“無傷,你還沒發現嗎?!除了你之外,不捨得傷我分毫的都不在這裡,她們各個比你心狠,所以,你今天必定走不出去的。你不願傷我,但她們卻是捨得的。你想,她們若傷了我,你會願意抱著滿是血的我去冒險麼?”
這句話不短,於兮調勻氣息力求每一個字都在秦無傷耳邊說得清晰。果然,秦無傷的眼眸籠上血色,抱著於兮的手更緊了幾分。
“那我更要殺了這些膽敢傷你之人!”{炫&書&網:www。ūмDтхт。сοм
於兮聞言,指尖輕點他額頭,笑叱道:“傻子。今日本是喜慶之日,不該有紛爭殺戮的。”
秦無傷的臉色青了幾分,眼眸裡卻似大火燎原。
“喜慶之日……紛爭殺戮,呵。是啊,連那幾個小城,你都是用這個理由——心懷不忍、不想多傷人命而不肯放手去攻。其實,只要你開口﹑你說,我自會努力去用少傷人命的法子。可從頭到現在,你沒有提過。你明知道那個蕭某某一直在利用她的兒子罷了,你還一直配合姑息,為的不過是讓他能有今日之禮!為了這個‘喜慶’之日,為了他順利,你更是許了沈言楷重諾。
你從來愛他顧他,要全他孝義。而我,你卻沒有用心過,一個反了自己母親的罪惡之人,如何能在你身邊長久。”
於兮的心似被捏了一下,讓她有一霎那無法呼吸,原本尚帶了絲笑意的臉嚴肅起來。很快,她的聲音在所有打鬥之人耳邊響起。
“現在停手的,朕絕不追究。若哪個執迷不悟,喊打喊殺妄造殺孽的,朕雖不願皇女尚未出世便歷血雨煞氣,但有人意圖損她一分福壽,朕必百倍報之。請各位三思。”
她的手腕在說到“皇女”兩字時,被秦無傷一把抓住,她由得他左右切換搭脈,只專心將自己想說的話講完。
這些人想用什麼逼他對付他牽制他,她知道。在她們眼裡,她是一國之主,擔著一個國家的人又怎會為謀大事而拘小節、懼怕些許小傷?!所以,她自己清除掉這些。她不能容忍旁的人如此利用一個男人對她的愛而去傷害他,即便他做的在這些旁人眼裡是大逆不道的。
他以為她不用心、不關注,可不用心不關注又怎會費心至此。
“陛下有後”的資訊同一時刻傳入了王琦的大腦,這讓久戰不下正決定強攻的她渾身一震,待下號令的手停在半空。她不敢置信地將視線投向王於兮和秦無傷,緊張地關注著被握住的手腕和秦無傷的臉色。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如今卻讓場中所有人都覺得無比漫長。忽地,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