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以熟鐵片夾廣鐵;鍋塗泥入火而團之;或以生鐵與‘熟鐵’並鑄;待其極熟;生鐵欲流;則以生鐵於‘熟鐵’上;擦而入之。”唉,我這人沒什麼長處,就是看書多看個幾遍就能記下內容而且很難再忘記,因此這當年為領導溜鬚拍馬準備的資料此時從腦海深處浮了出來。讀書的時候所有的同學對我這個雖非過目不忘卻也差不太多的“功能”羨慕非常,卻並不知道有時候人能懂得忘卻才是最大的幸福。
其實我並不太理解句中的意思,只是死記硬背了下來,我將這段話原文背了出來給他聽,問他可知道有這樣的製作方法,他聽後很是茫然,拿了沙盤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了起來,隨後端來問我可是這些,這時我才發現他竟然有過耳不忘的本事,一會兒功夫已將我剛才說的那幾句一字不差地默寫了下來。我點頭說是,他便再不看沙盤,口中唸唸有詞地在屋子裡繞著圈子,忽而手持樹枝在空中甩幾下猶如得了瘋症,我呆呆地看著,過了小半個鐘頭,他竟又快步衝了出去。
隨後的幾個小時,居然再沒見一個人來關心過我,我傻傻地在床上待著,後悔著若是剛才知道會連個送水喝的人都沒有,我必定讓他們先把東西端到我邊上後再背給他聽。我無聊地舉著右手看看,又舉起左手看看,順便輪流掰掰手指頭讓它們能更加靈活,忽然我發現了一件奇事——左手腕的手鐲、不見了!我不敢相信地將左手拉近眼前,又用右手上下摸了一遍,真的不見了!取代手鐲的是一道比面板顏色略深的褐色斑紋,S形地橫在我的手腕內側。
天啊!手鐲不見了,怎麼會這樣的呢?我摸著這道斑紋,面板平滑並未有什麼異常,就如同以前常玩的水印上去的一樣。難道是秦無傷良心發現為我取了去?但那為什麼我又會身受重傷地滾落到這個鄔村呢?鐲子的消失解除了我身上被人強加的禁錮,讓我眼前似乎光明不少,卻又在一瞬間被煙霧籠罩。我更加迫切地想知道蕭臨雲的下落,希望他能一切平安,私心裡也隱隱想再見秦無傷一次問清楚這鐲子的事。
眼看著天已黑了下來,我艱難地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靠坐在床頭,想要再動動自己的腿腳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是如此地沉重,看來若再無人進來,我就只能雙手支地匍匐去桌邊取點水來喝了,但前提是能先順利地翻下這個床炕。
歇了一會兒,作幾次深呼吸,用手捧著我的一隻腳往外挪了幾厘米,再歇一會兒,再捧著另一隻腳往外挪了幾厘米……直累得我氣喘吁吁,也才把身體轉了個十五度左右,我剛想再接再勵,就聽門“碰”地一聲被撞了開來。“成了!成了!”一個高瘦的黑影高聲叫著、如風般颳了進來,我頓時一口氣用岔猛地咳嗽了起來。
“夏姑娘、夏姑娘……”沈言楷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終於一杯白水端到了面前,我顧不得咳嗽才停,一口氣將水灌了下去。
“夏姑娘,你快看!”我喝下水後剛想歇口氣,卻又被他拽著胳膊搖了起來,我無奈地轉眼看向那人捧在我眼前的銀晃晃的東西,嗯,一小塊鋼皮麼,普通的很。正想掉頭躺下休息休息,卻見那小言竟然跪了下來,身邊和身後還跟著一些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村民。
“夏姑娘,您真是我們村的貴人!”一個老嫗顫巍巍地被人扶著走了過來。“這鍊鋼之法我村已失傳了數百年,今日在夏姑娘的幫助下,才得以重見精鋼!我村此次定能得救了!”說著竟然老淚縱橫。
我自然是尷尬的很,連說自己也不過是湊巧從一本家藏書中看來的,關鍵靠得還是村子裡大夥兒的力量,但村民依舊神情亢奮,硬是對我行了大禮後才慢慢散開,說是去準備點菜今晚上慶賀一下。我不知為何這個曾經能製造出寶劍的村子如今落得連鋼都不知如何冶煉,想來也是當時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他們的技術失傳了。
房間裡終於恢復了寧靜,小言搬了把木椅坐在床邊幫我推拿,這幾天他再忙都會按時過來,除了今天本說好下午過來卻一直拖到了現在。他穴道和脈絡都認得極準,暖暖的體溫隨著他手指隔著衣料傳了過來滲透到我痠麻的手腳裡,非常的舒適。
“你把臉洗乾淨了?”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弄乾淨了自己,衣服也換了一身,雖已修補過多處,但配著他倒顯得神清氣爽、氣質儒雅。
“我本對冶煉無甚興趣,只是此次事情來得太急,村長她們被關押,村中實在無人才勉強應付,”他低著頭口裡回答著我手卻沒有停,頭上已冒出些許薄汗,“你教的法子我都嘗試過了,發現第三種最容易操作便教會了他們,現在已不需我再在旁邊。”
“哦……”這人做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