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蕭臨雲放上竹床,他去後面廚房舀了碗米湯過來,該是剛才族人們為擺酒宴留下的尚還暖著,我用勺子一口口耐心地喂下,看著這昔日俊朗的容顏變得如此憔悴實在是……
“情鍾是別人強迫你戴上的?”背後傳來沈言楷的聲音,我茫然地點點頭,又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避開了我探詢的眼光再問:“他中的情鍾之毒可也是你用自己的血解的?”我未回答他,黯然地轉回頭依舊痴痴地看著沉沉睡著的蕭臨雲。在他們初見時蕭臨雲已自報姓名,以沈的聰慧必定當時便已明瞭這人就是我在溫泉中將他錯認的那個。
許久,一定是過了許久,身後飄來了影響我至深的一句話:“以後每年的這個季節,你若有空就到這裡來吧……我等你。”
又是許久,我才猛然醒悟這個男子所說的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他、他這是同意了我這個“妻子”從此以後左擁右抱啊!這樣一個傲氣的男人,為了一句話就可以跳進蛇堆性命不要的男人啊,此刻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許久,等我倏地轉身,屋子中已沒有了他的身影,衝出房門,星空疏朗、四下寂靜也不知當往何處去尋他,正焦急卻聽西面半空的岩石上傳來清幽的樂聲,似是竹葉吹奏出的。我循聲而去,果然見他正坐在那裡。
我伸手挽住他的肩輕輕依靠上去,“給我點時間,言楷,……相信我。”樂聲止歇,一隻溫暖的手摟住了我,柔情地將我擁向他的懷抱。。
慢慢同他走回小屋,我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床上躺著的這個男人依舊沒有醒來,沈言楷也沒有趕我去睡,只自顧自在門口靠著牆站著。我伸手摸摸蕭臨雲的額頭和臉,好在他體溫已漸漸正常,臉色也好些了。我心定不少,想來該不是餘毒的問題。
只是,他醒來後,我該怎樣對他?這次不管他是不是私自出宮的,他許配給皇太女的事實不容改變,而我,逃命不說,還有滿府的人要去救,還有……這裡的一年之約,雖然沒想真在這待一年,否則母親怎麼找、人怎麼救?可也畢竟是個約束。更何況,還有、身後的沈言楷。
說實話在這個女尊社會里我真沒設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可能會同時擁有幾個男人,因為自己原先受的傷害不允許自己如同那世的瀾一般,這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一旦自己真的在這裡與多個男人成了親,那是否意味著徹底顛覆了自己前生的原則?難道墜入這時空還為了讓我明白當時的瀾也是如我現在這般無奈麼?想到此處,用力揪住自己的頭髮。不,不!這必定會讓我瘋狂!!不能這樣!我一直是個好人,一直靠自己努力上進而從不去傷害別人,所以這一世絕對不是對我的懲罰!是補償、應該是補償……!我用力揪住自己的頭髮,四周寒氣向我侵來,我瑟縮著、顫抖起來……
“你今日太累了。”沈言楷的聲音似乎從好遙遠的地方傳來,我無力地點點頭,嘴裡微弱地說著:“冷,好冷。”頓時人被托起,又躍入了空中。
“我……怎麼了?怎麼了?”我抓住他的袖子問著,聲音也被凍得發顫。
“你重傷又連續失血,脈絡不暢所以會畏寒,等過了這七天就會恢復的,別擔心。”他的聲音帶著奇怪的迴響,看來我的耳朵也出了問題。
當溫泉水再次將我包圍住的時候,我終於回過點勁來,看著水中緊緊摟著我連衣服都未來得及脫的沈言楷,我不禁輕輕笑道:“待會上去你穿什麼?”他竟回答說:“什麼都不穿。”我愕然,呵呵,他還會開玩笑的。剛想笑話他幾句,一股寒氣又自腳底升起。
我哆嗦著將手塞到他的胳膊下,頭深深埋在他的脖彎裡,尋找著最暖和最舒適的地方。
“就好了,很快就好了,明天、明天你就不會這麼難受。”他用手揉擦著我的後背,安慰著我。
可是這波的寒氣竟似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凌厲,全身血液如同被封凍住了,耳中聽到的是自己“嗵、嗵”的心跳聲,就連他的身體都已不能讓我感到溫暖,我想推開他,卻見他神情焦急、本在我背後的右手已挪到了我左胸口,剎那間一股暖流從他掌心傳遞過來,讓我全身鬆弛不少,我突然醒悟:他這是硬拼著運起了永珍功為我驅寒。
“不,不!”我伸手推著他,不能再讓他因我而受傷害了,“不要運功,會傷了你的……”可哪裡推得動他分毫,雙手也被牢牢壓制在身體兩側。我仰頭看他,只見他額頭上已冒出密密點點的汗來,我心裡一急,張嘴便朝他離得最近的耳垂咬去。
咬的力道本就不大,因為怕傷了他,但實在沒想到自己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