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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只覺全身力氣都將要用盡一般,再支援不住。腦中只反覆縈繞著皇帝淡淡地說:“年貴妃的祝賀恭禮,便就罷了。”

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如同初入府的那天。

掀開蓋頭,開臉梳妝後,她萬分羞怯嬌柔地抬眼,看那位昂然走入喜房,身穿吉服的皇四子,雍親王爺。

總是聽父親、大哥、二哥提及,卻是從未見過。

他,三十而立之年,正當風華。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容顏俊秀,氣質絕佳。

旁邊的薩滿太太在不停地誦唸吉詞,她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是呆呆地偷眼瞧眼前的新郎,未來的夫婿。

雖是偏房,可他是皇子。漢旗的,雖抬了旗,可要做皇子的嫡妻,那依然是不可能的,連這雍王爺的第一側妃的名號,亦都是皇上開了恩賜予父親的榮寵了。聽說他文武雙全,能力卓絕,又是鑲白旗的門主。今日看來,樣子不俗,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只是,他為何一眼都沒看她?

他入來屋內,經過那個全靠人身邊之時,身形略略一頓。

那位全靠人,錢蘭欣格格,如此荒謬的全靠人……至今,二哥依然將自己所生子女多有殤逝之罪名怪於她的上頭。她無子無女,年紀這樣輕,如何當得起全福人之職?

那錢格格神思不定,如丟了魂魄的一副樣兒跟了進來,端著子孫餑餑走近床邊,她的一個手顫抖著,執住筷子夾了一個子孫餑餑給自己吃,當自己咬了半口後,她便將那剩下半個子孫餑餑夾給王爺……當時,她看去幾乎要厥過去,只是臉色青白,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堪的笑容,雙唇顫抖問:“生不生?”

當王爺吃下那半個餑餑,朗聲應道:“生!”

而後,她似乎晃了晃身子,笑了笑,端著盤子,慢慢地轉了身,拖著步子離開喜房。

薩滿太太和幾個雜事太監都作禮告退,快步退出了喜房,匆匆地越過那錢格格的身邊,唯獨她依然在勉力拖動步子,只搖搖晃晃的,幾乎要倒了去。

王爺立時就站了起來。

和後來在祥貝子府的時候一模一樣。

只是他定定站了半晌,卻沒有立刻跟上,唯凝目看著她慢慢走遠的方向,過了足足一刻鐘,霍然大步踏出門去。

嗯,坐帳開始,新郎不能呆在喜房內,王爺應該出去。但是,王爺這樣的出去,怎麼讓我覺得他不是因為不能呆在喜房而出去,而是,而是去追那位全靠人,錢蘭欣格格呢?

年心蘭跌跌撞撞地一邊走著,一邊回憶著,全賴嬌雁在旁全力扶住,否則只怕就跌倒在地上了。

第110章 不知乘月幾人歸

只沒幾日,就到了十一月裡,年心蘭,年貴妃病危。

養心殿,東暖閣,胤禛,雍正皇帝得焦進報了太醫院的醫案後,半晌不語。

自她因其兄長年羹堯之事急憂成病後,他確也極少過問她的病況,可說,自登基後就對她甚是冷淡。這種態度,想必令她更加多番測度,不知所措,而後憂思入心,再難紓解吧?

“皇上,您看年貴妃……”焦進輕輕地提醒陷入沉思的皇帝。

雍正皇帝琢磨了半日,終於悵然嘆氣,緩緩說道:“便在今日,將年貴妃移往圓明園去吧,那邊景物宜人,不若宮中嘈雜窒息,適於將養身子。”

那圓明園,是他在己丑年封王之時,康熙皇帝賜給他的。離暢春園不過一里許。當時,只是恭然受之,卻不曾多作關注。

直到,登基後,將雍王府改建為行宮,把東書院那裡的太和齋、如意室全部改建擴造,添了密室,將那仁增旺姆的身子,移到了如意室底下密層……更開挖地道,通抵養心殿及圓明園之間……

至此,便再不去熱河的獅子園了,她的身子,不能離人,況且,他也不放心,丟下她去遠地。

這才,仿獅子園的結構擴建圓明園,同時新增宮殿衙署。用以避暑納涼,休憩遊覽,也可朝會大臣、接見外國使節、處理日常政務。但這一改建,卻也到了今歲八月裡,方才規模大備,正式駐蹕圓明園此間,成為園居理政之所。

心底裡,雖除了她,不想讓她人踏足園子,一如獅子園……自然,這原是不太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在癸卯年初設此想時,腦中浮現她當日雖悵然卻依然嬌嗲的嗔語:“蘇堤春曉曲苑荷,平湖秋月斷橋雪;柳浪聞鶯花港魚,雷峰夕照雙峰雲。一年四季都不知多漂亮,王爺,你以後真不來杭州?”

而後,他聽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