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人家不是慈禧太后啊。好像記得那位葉赫那拉蘭兒是曾經蹲點候過咸豐皇帝的。更何況您老人家是終究要被廢的,跟著您幹嘛?一塊兒在什麼宗人府裡大眼對小眼?
“奴婢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吉祥。奴婢剛才不小心走迷了路,不是故意候在這兒衝撞太子爺的。”楚笑寒跪倒在地上一氣說了下去,眼瞅著胤礽的臉色越來越冰凍,覺得牙齒開始上下打架,好不容易才沒有口齒不清。
等楚笑寒說完全部的話,胤礽的臉上神色變幻,喜怒未定,不知他下一刻會作出怎樣的決定。可是現在落在他的手裡,是生是死只是他一句話。
“看你的年紀,是今次宮裡這批發過來行宮的姑姑了?”
看來胤礽的腦子還比較好使的,腦筋稍稍轉了轉一想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楚笑寒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不過既然主子問了,作為奴才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奴婢行宮掌刑姑姑錢佳氏。”這是規矩,人家太子不認得你,你得報上名兒,讓人使喚你的時候不用“這個奴才,那個奴才,你你你”的瞎叫喚,剛才嚇壞了,忘了稟報了,這會子補上。
“那……你認得一個叫做王福兒的宮女嗎?也是這一批的。”胤礽輕描淡寫地問出這樣一句話,把楚笑寒的七魂六魄都問散了。
說不認識?好像擺明了是撒謊了。這一批統共也就沒多少人,都住在一個殿閣裡,就算不太熟稔可總也聽過名兒的。可是說認識的話,那後面……誰知道他會問出什麼問題來!
“認得的,奴婢跟那王福兒是一間屋的。”楚笑寒認命地回答。反正這種謊肯定說不來,他是太子,鉤鉤手指頭後面就一堆人報告給他各種資訊,還會少她這個答案?
“哦……,還是一個屋的啊。”胤礽似在自嘲一般地哂笑:“那你可知她是為了什麼原因自盡的?本宮許你恩典,倘有冤情,不妨陳述。”
……
這唱的是哪出戏?
冤情?這……冤情,不就是您老人家給天降冤情,搞得人家福兒被迫自殺的嗎?您現在讓我陳述冤情?讓我陳述您的罪名嗎?然後您老人家再自個兒定自個兒的罪?
“奴婢不知福兒有何冤情。聽說她不慎打翻了十六格格的藥膳,因而受了責罰。許是福兒受不住,便自盡了。奴婢沒有親見,只是道聽途說,因此無法陳述冤情。”楚笑寒皺眉說道,眼下只能拿王平說的話來頂缸了。
胤礽聽完,半晌說道:“這個王福兒的事情,本宮倒也是聽說了。她竟是去給鍾粹宮的良妃送物件兒,結果跪安出來就遇到事情自盡了。皇阿瑪以仁孝治天下,對待宮中奴才也是仁厚寬懷,自打親政以來,極少出現奴才自盡的的惡劣事件。本宮只納悶,一個待發行宮的宮人,怎會無端去給宮裡的主子送什麼物什?這個緣由,你可知曉?”
果然是,終究問到這個問題了。
楚笑寒深吸一口氣,低頭回答:“回太子的話,原是前頭一日八貝勒可巧遇到奴婢,要奴婢遞個小物兒給良妃娘娘。”
胤礽果然緊跟著話茬問道:“那麼,怎地改了那王福兒去送這個物事?”
“奴婢……奴婢……那日,晌午後……本要立刻送八貝勒交代的物兒過去,怎料走了半程身子忽然不大好,怕去了鍾粹宮過了病氣,衝撞了良妃娘娘實在大不恭,況八貝勒也不曾限了時辰送過去,所以後來就拜託了福兒。只是,不想是奴婢害了她。”楚笑寒只憋得後背一身大汗,總算是擠出了這段說辭。本想說自個兒不熟宮內道路,可是……可是勢必會扯出錢佳氏的李代桃僵的問題。
“是麼?”胤礽聽罷,冷哼一聲問道,“那你的身子倒是嬌貴得很。既然身子容易不好,又到了陌生的地兒,這離宮和宮裡自然不同,既如此就該好好在屋子裡將養,怎地今夜月黑風高的就跑了出來?”
“奴婢……奴婢……是,是……”楚笑寒真想說,太子爺您就直接讓那趙什麼士太監把我丟池子裡吧,灌一肚子水也比跟您說話輕鬆多了。
“二哥。她是在等我。”胤禛的聲音出現得那樣及時,同時,石青色的衣袂飄入跪著的楚笑寒的眼內。
“真是難得。老四。”胤礽的眉頭上揚,似乎很是詫然,“平日裡倒是不見你肯叫我一聲二哥。只是更讓我吃驚的是,你也會私會宮人?”
胤禛淡淡地說:“她本就是我從扎藏帶回來,假借了個老去了的宮人的名頭進宮的。正盤算著讓皇阿瑪再賞了我,有個正式的名目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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