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男子緊緊抱住自己,寬闊的後背擋住冷冷的湖風,加上隔著衣服透過來的溫暖體溫,只覺得十分愜意,只是大腿內側□傳來絲絲磨皮的疼痛,以及尚在燒著的額頭,提醒她剛才發生的事情。
見她醒來,一個牛皮水囊遞到眼前:“喝點水。”說著一邊用手撈起冰涼的湖水,溼了一塊軟帛疊布給她擦拭額頭降溫。
待一切完畢,他方才長長嘆一口氣,道:“真是渾鬧。這樣嚴重了竟然一聲不吭。我道是你在你家鄉早已習慣騎馬,只是騎術不佳。這庫庫諾爾離扎藏寺尚有一段距離,先在這裡簡單擦洗一下再去那邊。到了那兒大部分物事想必不致短缺。”
楚笑寒只覺得額頭火燙,神識稍微有點不清,渾身十分乏力。知道自己可能是因為傷口潰爛而發燒了。當下最重要的是需要清洗傷口,然後用上消炎藥,再想法子退燒,自然就會好了。
可是這個時候有消炎藥嗎?有退燒藥嗎?雖然西方的神父傳教士過來了,好像也似乎聽說傳過來一些西方的藥物。但是這個時候西方有消炎藥了嗎?有退燒藥了嗎?
就算有,那個什麼扎藏寺什麼的地方有這些藥嗎?
楚笑寒還在沉思,那邊胤禛已經伸手過來,竟然在解她腰間帶子,嚇得她差點驚跳起來:“你做什麼?”
胤禛瞪了她一眼,壓著隱隱的怒氣說道:“擦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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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
天空一片蔚藍,卻藍得如此純粹,這是從未在江南看到過的景色,即使是在秋高氣爽的時節。
只是感到這樣低低的天空,雖美麗得唾手可得,卻十分的不適應。自踏入四川、青海省份,海拔一路升高,原本就不太適應的楚笑寒就覺得有些難受,此時此刻更加覺得頭暈眼花,喘不上氣來。即使周圍舉目望去一片大自然巧奪天工宛若巨大無比的碧藍鏡面的湖泊,也是根本無力欣賞和無心欣賞。
楚笑寒用盡最後的力氣綿軟無力地抓住面前男子伸在她腰間那淡碧色帶子部位的手,央求道:“四爺,我……我沒事的,到了歇息的地方我自個兒擦吧。”
不知何時換上了月藍色綿綢琵琶對襟行褂的胤禛似乎微微有點惱怒,只是這怒意卻也來得有點莫名,弄得他自己也難以名狀,此刻瞧在楚笑寒眼裡,就感覺胤禛似乎是發了同那胤禎一般的拗性一樣,但他始終不言不語,絕不如那位十四爺的樣兒高聲怒吼,只是執意解了楚笑寒腰間的帶子,現下更是直接動手去松那碧荷色褲子。
楚笑寒大驚,古時沒有三角內…褲,雖穿著一條外褲一條秋褲,但是這一解下來只怕是赤身裸…體般在他面前了,就算是心裡喜 歡'炫。書。網'的男子,可是完全沒做好要裸裎相見的準備。
但是知道自己力氣不敵他,掙扎也是無用,只能情急喝道:“四爺,求你,不要解開,你將我那褲腿的布兒撕開一些,就可擦洗。”眼中央求之意毫不掩飾,完全滿溢。
果然那月藍色的固執身影的手終於頓住了。
他似乎悻悻地將注意力返至她腿邊,仔細看清了地方,揪住那外褲的貢緞,連同內裡秋褲的熟羅,稍稍用力一撕,便撕出來一條縫,只見那大腿內側被馬鞍擦蹭而磨皮破口處依然潰爛,此刻正汩汩流出淡紅的血水,還混著黃色的潰爛膿水。
胤禛見楚笑寒的感染這般嚴重,不由得皺緊了雙眉,欲要開口斥罵,卻又於心不忍,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最終沒有開口。只是取了剛才那塊白色的軟帛疊布,重又沾了那清爽冰涼的湖水,按到那傷口流膿處,稍稍用勁一擦,楚笑寒便悶哼呼痛出聲。
胤禛狠下心腸,用力擦拭那潰爛,這越擦越發現十分嚴重,這傷口竟然幾乎已經爛出一個淺淺的洞來,不由得心驚起來。
再看楚笑寒,剛才用湖水溼布擦拭額頭降溫的時候好像還算可以,可是這會子卻似乎燒得愈發厲害起來,雙眼漸漸迷迷瞪瞪起來,失了往日的神采。
楚笑寒見胤禛聽了自己的話,沒有再執意解自己的衣裳服衫,鬆了一口氣,只覺得額頭越來越熱,人也越發沒有力氣。雖然傷口被擦拭十分疼痛,卻越來越感覺不到疼痛了。
正在胤禛擰緊了眉頭,不知道該繼續擦拭傷口還是停止先去扎藏寺尋找良醫這般束手無策的時候,遠遠地一陣悠揚的歌聲傳來。只聽得那歌聲唱著:
Sa de qiong qiong ga mo ……
Sue zan a la yo da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