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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爺作為隨侍的府邸格格,不禁紛紛稱奇。

奇雖奇,但則此格格既能得王爺寵愛,又以低賤漢女身份得皇上另眼相賜,自然必有其特殊能耐,將來顯貴不可言喻。

那麼,此刻不巴結,卻又更待何時呢?

於是一時間,雍王府裡頭臨時安置她的院落內,每日一堆的太監、媽差、婢僕下人等舊識俱都前來道賀送禮,直弄得一副賓客盈門的樣子,只叫楚笑寒食寢不安、雞犬不寧,差點要抓狂起來。

至於那京城之中的坊間傳聞更加離奇,一說她貌若無鹽,怎奈身懷皇家子嗣,康熙皇帝不得已而為之,才行指婚。

更有甚者,竟有傳那阿昭的弘曆阿哥兒,乃是這蘭欣姑姑所生,只是假託了名頭放在鈕鈷祿氏名下,無非為著滿人習俗,幼時子以母貴,長大則是母以子貴。而後便開始信誓旦旦地傳說咱們漢人倒也有些能耐,能為皇家生下子嗣來,還得今上親自承認,實在了得……

至於說起王爺和錢氏漢女丑陋宮人的緋色傳聞,更是繪聲繪色,猶如親見一般,令知情人不得不搖頭慨嘆。

一些好事之徒,不喜滿清統治,刻意醜化皇室親貴,則將錢姑姑傳說得醜陋之極,說她肚大身肥,令人見之作嘔。

而雍親王在康熙庚寅年間隨巡之時誤飲鹿血,找了個熱河行宮貌醜宮人洩火之事傳得越發離奇,傳而又傳,中間之人又添油加醋。最後卻連名字都弄錯了,錯把那李側福晉李玉瓊的名字按在了錢蘭欣的頭上,再之後,又誤傳成該女名喚李金桂。漸漸地,只把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說得言之鑿鑿,幾如史實。

這一日,楚笑寒正獨自坐在廳內,重新定了心做那香囊,仍是仿製良妃的繡品針黹手工,卻聽有侍婢在門外報:“格格,耿格格來了。”

心頭一震,暗忖這耿懷凝怎會來的。

要知她錢蘭欣身份低下,又是個身份成謎、來歷不明的漢女,只怕在王府眾位女眷心中,連那罪籍出身的良妃都比不上。這等比喻自然是假設王爺得繼大統,成了雍正皇帝,府內諸位女眷都成了宮中妃嬪之時。

故此,這幾日來拜訪她的,都是往日做媽差時候還算有些交情、同是奴才的王府下人,但凡福晉、側福晉、府邸格格們,可是一個都沒來,阿昭更是不會過來。

原本,烏拉那拉氏,怎麼都會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兒,該得跑來瞧瞧自己的,可是,楚笑寒心裡冷笑著,只怕福晉她心裡頭也在暗自驚怕著,這次陷害的箇中玄機那錢蘭欣恐已知曉,因此再難作偽,裝模作樣、假惺惺的問候示好自是做不出來了。

加上,胤禛既然能在乾清宮說出那番話:“……能拿到這筭袋的人,應當是我府裡頭的人吧。”

可見,王爺心裡早就一清二楚,黑白分明。所以他才會叮囑:“去熱河以前,就不要再見福晉了。兩下里都為難得很。”

他知道,自己不想見福晉。他也知道,福晉也不想見錢蘭欣。

於是那見面、還有每日裡的請安,也就莫名其妙地免了。自然,寵慣上天的傳聞愈發鋪天蓋地起來。

那麼,這耿懷凝怎會不隨了大流,卻要來看她錢蘭欣呢?再是不受寵,她也剛生了個阿哥,她阿瑪好歹也是管領。

至少同錢蘭欣比起來,這身份地位,相差的不是一點點。

正忖著,那邊門簾子掀起,耿懷凝已經走了進來。

和以前一般,她還是不喜帶侍從女婢,只是單人前來。裡頭一襲簡單的白裙子,外頭套個素淡的紫色綢褂衫,同平時一般臉容安詳莊重,舉止穩態。

她第一次單獨來尋自己,當時還在阿昭的體內,也是這般穩重得體,一派與人無爭、安之若素的樣兒。她當時,似乎,是,好意來警告自己。

但是,並不確定。

因為,已經不敢,輕易相信別人了。

再後來,阿昭被八爺凌…辱了,再之後的記憶,就很模糊了。

楚笑寒微笑著放下手中的針線和香囊,起身迎上,笑說道:“耿格格……”

耿懷凝迅速頓住腳,似乎頗懷戒心,擺擺手說道:“錢格格,你我份屬同位,勿需如此多禮。我來,不過是聊表謝意。雖非你有意相助,但是,說到底,這事兒,終是因了你。”

她說到這兒,有些兒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若不是你同王爺鬧了彆扭,哪裡會有我今日的這個哥兒呢?在這府裡,尤其是我等無正式名分的格格妾侍,沒有孩子,如何能顯得稍稍體面一些呢?可巧,天福佑我,這孩兒還是個阿哥,我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