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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外頭傳來蘇培盛的聲音:“蘇格格,王爺來啦。”

楚笑寒聽得這傳報聲,想起陳福和張保還在廚房,便走上前打簾子,卻正迎面碰見跨步進來的胤禛。

自山莊一別之後,已有月餘不見。他臉上的蒼白神色絲毫不見消退,大概離開莊子後就沒好好調養。又是照常跟著他皇帝老子一起見習政事,又是因著他自個兒的寶貝兒子的染病及亡逝之意外不幸事件,想必思慮是更盛了。憂慮傷脾,故此是怎麼也調養不到最佳狀態了。

“奴婢給王爺請安,恭請王爺安好。”楚笑寒照足了規矩行禮,臉上笑容盈滿,自覺像是傻姑。

眼前的人皺了皺眉,一把拉起了楚笑寒,往懷裡輕輕一攬,對著剛從裡間臥室出來正福禮請安的阿昭揮了揮手,便要往外走。

豈料阿昭赧然一笑,低首開口喚住了胤禛:“王爺……四爺,留步罷,玉兒去小廚房瞧瞧蘭欣姐姐搭揀的菜樣。請蘭欣姐姐服侍一下王爺。”

說完,阿昭很識趣兒地便掀了簾子走出屋去了。

阿昭這屋裡,蘇雲、塔納早沒了,而今,便是吉蘭也因了疫病死去了。前後左右的只剩下錢蘭欣、陳福、張保三人,那陳福張保猶在內廚房,阿昭又跟了過去,偌大的屋子裡,便就只剩下楚笑寒和胤禛兩人。自然,蘇培盛是沒有進來,也許他也曉得這邊人手不夠,大概打點什麼去了。

楚笑寒微笑著推開輕抱著自己的人,取了一個填漆黑紫檀茶盤,正待去泡些茶來,卻聽得身後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又著惱了?我聽多棋木裡說,你求她準你過兩年便退返回鄉,只多賞些銀錢。”

楚笑寒頓住身子,側轉了一邊身子,依然笑著說:“奴婢哪裡能在主子面前耍這等性子呢。著惱這樣的斷然沒有的。求福晉的這個事兒是有的,這也一直都是奴婢的想頭,王爺原也是知的,怎麼今日反而問起來了。”

“這側福晉,……”

“奴婢前些日子大約是也有些微染疫氣,頭腦發昏,故此沒有聽明白王爺的話,而今奴婢早已清醒,怎會把王爺的頑笑話當成應允承諾呢。王爺也無需再爭辨這等無關瑣事了……今日格格特地邀約,本也不曾想過王爺竟然能得空前來,這是格格和奴婢俱都開心樂見的事兒,旁的話語就不用多說了。”

“十三弟,他,當也同你提過……年羹堯他,才能卓絕,但屢逢僥悻,難免年少氣盛……出任川撫不過一兩年,已經顯出狂昧無知的態來……原本,祖宗制度,各王門旗屬主僕稱呼,永垂久遠,俱有深意。他卻具啟稱職,屢諭其父,猶抗違不悛。今年三月,連額孃的千秋大慶,五十大壽,竟也無一字稱賀,亦有六七個月無一請安啟字,視本門之主已成陌路人矣。……偶爾具折問安,也是懷了鄙褻之心。無奈此人……”

年羹堯啊年羹堯,原來你還沒當上大將軍,就已經在他心裡有那樣多錯處了?你完了你!楚笑寒在心裡冷笑著說,難怪後來能在一日之間連降十八級,令你驚慌失措,卻還以為經年聖恩隆重,當有迴轉餘地,你可知曉眼前這人的記性極好極好,便是過個十年八載的,你那針尖點兒大的事情他可還記在心裡頭呢!一條一條,統統給你列在上頭,待觸到了他底限之時,一手就端了你!

對了,原先他做貝勒爺的時候,還不是門主呢。而今已經自稱門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封了鑲白旗的旗主……也許是封王的時候,一併封了?算了,這些,關我什麼事呢,干卿底事,何勞費心!

只聽他依然在解釋:“那年心蘭也不過十一二歲,便是進得府來……,也是個小娃兒。你,又何必生氣?我也說過,他日定給你不下於……的名號。”

哼,胤祥都已經說了,那年心蘭進得府來,可也必須是要寵愛眷顧,冷落是萬萬不能的,那是牽制施恩年遐齡、年希堯和年羹堯的重要棋子,不是麼?你眼下說的這話,可不又是一句空話?

嗯,八年多了,你到底說了多少空話?你是黎明所演的那個大話精吧?只是,從今往後,你說的話,我是一句也不會相信了。

“王爺,……奴婢真的沒有生氣。”楚笑寒擺出了誠誠懇懇的面容,溫柔嬌嗲地說道,自己卻覺得不寒而慄,這聲線,這聲線,不自覺地帶了幾分良妃的強作江南嫩韻的味道,“今夜,只有風月,別無他心……不談煩心瑣事。”

(作者:我很雷很雷……很囧很囧。)

(楚凌風:你能有我雷?)

眼前這位也是立刻怔住了。他一進屋就卸了披風,只穿了白緞平金繡蟒紋常服,雪白的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