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降雪府裡,姐妹幾人閒談聊天,話題無意間被初蘭引到增兵之事,機密緊要的事兒雅容自不會說,無非是提前透露一些將帥排程的情況給她們聽,因到底是閒聊,故而也未詳談,初蘭原想不著痕跡的打探些內情及母皇的心思,卻不想雅容無意間透露的一個訊息,卻讓她一驚之下,將這些事情全都給忽略了。
雅容只道:“對了,那個洛飛,你們都熟悉的,這次也要去北邊。”
初蘭一驚,還未開口,卻是降雪搶先道:“啊!何時的事?什麼時候定的啊?”
“有幾日了。”雅容道,“他前些日子自己來找我,主動請纓赴邊。我見他也非池中之物,也有心創一番名堂,過去歷練歷練也是好的,將來定有作為,假以時日或又是一員猛將。”
初蘭心中一緊,卻也無心為洛飛的大好前程欣慰歡喜,心中只道他這麼做怕與她不無關係。元朔病癒之後,她倒是偷偷去他家找過他,卻都是撞了空門,根本沒人在家,她想著或是他有意躲著他,又或是根本就是在家,只是不願意見她罷了。她原打算不論怎樣,只要她多去幾次,總是能見到他,跟他把話說清楚,不曾想他竟然請纓去了邊境,他這別是負氣躲著她她,一下子躲了這麼遠,當真是一輩子不想見她了?
初蘭心裡難受,申請卻也不好有甚表現,降雪卻是毫無顧忌,一個勁兒的跟雅容打聽洛飛要去哪兒,什麼時候去,去多久,何時回來,去的地方生活如何,是不是危險。一連串兒問了好些問題,到讓雅容無從答起,只道:“邊境的駐軍雖不清苦,到底不是去養閒了。至於危險不危險,天下太平時自是好的,若是起了戰事那就難說了。換防都是三年一輪,他這一去至少也得三年,若三年後調往別處,怕還是不止三年。”
“啊?”降雪毫不掩飾的露了失落之色,道,“這麼久……有沒有可能提前回來啊?”
“這個……”雅容不置可否。
滿月卻是打斷雅容的話,插話取笑道:“怎的?你是等不及要和他成雙成對了?這還沒怎麼著呢,你可就這般關心他了,等趕明兒個若真是納娶了他,你可還不得把他當寶貝似地捧手裡,含在嘴裡!”
經東郊圍場那些日子,降雪喜(炫書…提供下載)歡洛飛一事已不是什麼秘密了,故而這會兒滿月打趣她,她倒也不反駁,只臉上一紅,有些害羞的衝著滿月撇了撇嘴。
滿月繼續打趣道:“你莫著急,不就是三年嗎,快得很。況且兩年之後你才得大婚,要娶側駙怎麼著也得再等一年,前前後後正好三年,到時候他衣錦還鄉,家也不用回,直接回你的公主府拜堂成親就行了。”
“你……”降雪雖不掩飾自己對洛飛的喜愛,但到底是小女孩兒,聽滿月這般打趣又羞又腦,轉對雅容道,“大姐你看啊,你看四姐欺負人,說的什麼話啊。”
誰只雅容卻也是一笑,跟著打趣道:“我看著呢,我看著她說的倒是不錯。”
滿月大笑,接著道:“你看,大姐已是同意了,即是這樣,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將來就讓大姐做你們的主婚人,我們可就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
降雪被她二人說得滿臉通紅,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歡喜,只又羞又窘的去挽初蘭的胳膊,小女兒模樣的撒嬌道:“三姐……你看她們……你可是疼我吧……”
初蘭一直沒有開口,耳聽著她們一言一語的直把洛飛和降雪湊成了對,心裡鬱卒得很,腦子裡想著當日圍場密林中二人的親密,更是酸溜溜憋悶得很,卻又不得表現,當下這境況,她也只得跟著說些打趣的話,才能免露心事。
初蘭違心的跟著笑了笑,開口道:“是了,三姐最疼你,趕明兒個必去你們喜宴上多喝兩杯。”
眾人鬨笑,降雪紅著臉急得跺腳,初蘭心裡卻極不是滋味兒。
姐妹四人一下午的嬉笑調侃,一個吃足了蜜糖,一個喝足了乾醋。
當晚,初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洛飛,算一算她竟是認識他兩年有餘了。
這麼久了啊……可明明二人的初次相遇好像還在昨天似的。那個莽撞少年用刀抵了她的脖子,拉著她衝出無賴的圍困……
後來見他是在京兆尹衙門,他被打得面目全非,幾是喪命,養在她的冬暖閣裡好些個日子……
再後來好像是在小巷,她醉酒後與他偶遇,模模糊糊的卻也記不得當時的情景了……
之後便是充軍,返京,偶遇……
好多好多的片段,一點點的全湧進了她腦子裡。腦中的畫面,最後停滯在密林中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