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無涯回道:“臣之言行全憑公理良心,公主萬莫掛懷。”
初蘭笑了笑,道:“如此卻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當大人為我辯護的那番激昂慷慨,至少有些許是因為把我當個朋友。”
沈無涯一時語滯,不知如何答話,只訥訥地道,“公主萬金之軀,臣不敢企及。”
初蘭嘆了口氣,道:“看來是我看錯人了,我當大人是個心懷磊落之人,原也這般城府世俗。做朋友講的是志同道合,意趣相投,何時講求身份地位了?若依大人所言,本宮這身份怕是一世難求知己良朋,當真是可悲至極。”
沈無涯忙道:“臣萬死……”
初蘭揚眉,露了一抹苦笑。
沈無涯臉色一赧,忙又改口道:“不是……是……無涯萬幸才對……”
初蘭抿著嘴笑,只道:“這就對了,好歹不算我自作多情。”
沈無涯跟著笑了笑,仍顯拘謹。
自然,初蘭並非只特意去看了沈無涯一人,當日因她而被昭辰的幾名近臣她均是一一登門探望,少不得又攏了攏人心。只在初蘭趁機加緊收買人心,為將來做準備的時候,天啟境內,大顏與天啟之戰事卻發生了戲劇性的大逆轉。
只說大顏部隊先時在惠陽遇阻,近兩個月的焦灼方拿下惠陽繼續前進,然天啟永平大部增兵已至,大顏一方部隊才經苦戰人困馬乏,實難抵擋,後真武皇帝下令兵分兩路,雅容並顧傾嬋率一部留守惠陽阻軍主力,令由她親率一部避敵鋒芒,直插敵後,兩面夾擊可全殲敵軍。
只說真武皇帝此舉卻也是經了深思熟慮的,她只想敵軍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兩軍焦灼下去,於己方大為不利。據她推算,天啟兵力這一次怕是傾巢而出,其餘各處定無大軍駐守,而首都蓉城更是一座空城,以一部分兵力拖住敵人兵力,自己便可率軍直下蓉城。待敵軍主力往回增援,雅容一部又可帶兵從後追擊纏殺,自無不妥。待自己攻下蓉城佔了先手,是先立顧傾嬋做個幌子,還是索性滅了天啟一統天下,全憑她了。將顧傾嬋留在雅容身邊,則是讓雅容得監視制衡於她。防著顧傾嬋暗耍手段,萬一讓她先破了敵軍站了蓉城,卻全都被動,真是給他人作嫁衣裳了。
然而,真武皇帝千算萬算還是棋差一招。只說她帶兵從側方迂迴,才一如山便遇不知從何處竄出的大股強敵的攔擊。她毫無準備之下節節敗退,最終被敵軍包圍。至此時,皇帝和得知訊息的雅容均明中計,然性命攸關,雅容也不得不火速帶人前往救駕。
只在雅容帶兵救駕之際,顧傾嬋居然“神奇”般的勸降了身為永平的“絕對親信”的敵軍主將歸順,大軍反戈直殺蓉城。而真武皇帝和雅容則因被敵軍纏住而錯過時機,待殺出重圍全殲敵軍,顧傾嬋已率兵逼到蓉城之外。永平見大勢已去,若她姐姐一樣,在宮中自盡而亡了。
顧傾嬋立時以先皇嫡長女,正統皇位繼承人的身份登基為帝,國號寧順。大勢已去,顧傾嬋為穩局勢養精蓄銳,仍尊大顏為宗主國,又作勢讓沿路守軍讓道,城門大場,一路坦途的請大顏國真武皇帝進入蓉城。
不論是沙場還是朝堂,真武皇帝半生未嘗敗績,如今年過半百,卻受挫於顧傾嬋這小輩手中,一時激起胸中鬱悶,牽出些舊傷來竟是病倒了。時顧傾嬋更是“不經意”的透露了早時細作從大顏傳來的昭辰謀逆的訊息,真武皇帝聽了立時口吐鮮血,不顧雅容暫且調養身子的勸阻,下令班師回朝。
*
因內外雙重打擊,加之舊傷復發,車馬勞頓,真武皇帝回京之後便以聖體欠安為由免了一切的排場,然而事實上,皇帝並非知一個“欠安”,而是重病昏迷了。
皇宮,皇帝寢宮外殿,除被禁的昭辰,大顏的五位公主全部心焦地候著太醫的診斷。
174、第一百七十七章
未幾,胡太醫面色凝重的從內殿出來,幾位公主連忙上前,雅容開口道:“皇上龍體如何?”
胡太醫躬身道:“公主放心,皇上乃真龍天子,上蒼庇佑,只要細心調養便是。”
初蘭聽了心裡咯噔一下,胡太醫這話當真是沒說一樣,莫不是母皇當真病重了?她偷偷用餘光打量旁人,見雅容等人也是沉默不語,心道大家怕是想的一樣。
不待眾人開口,胡太醫又道:“皇上才已經醒了,令微臣傳口諭,幾位公主的孝心皇上知道,只都在這兒站著於病情也無甚幫助,讓幾位公主各自回府歇著。”
幾人有些憂鬱的望向雅容,雅容向內殿望了望,隨即向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