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帶著夫人與您在烏山鎮定居了,怪不得皇上和皇后遍查各府都沒能找到,想命地方官好好關照您一家都不知道該命令誰。”朱公公嘆息地道。
錢墨璇的眼神黯了黯,沉默了幾秒後沉聲問道:“姑姑她還好嗎?”
“皇后娘娘身體康健,將後宮管理得非常好。”朱公公答道,“只是思念家人……唉。”
當初,如今的老皇帝從侄子和侄孫的手裡奪下皇位,本是王妃的錢氏隨之坐上鳳座,只不過她屁股下面那個鳳座原本是屬於自己侄女的位置!
“皇后娘娘常會傷心地對奴婢們說,老侯爺一定是怪她沒能勸阻皇上當初所為,所以……”
“皇后娘娘多慮了。”錢墨璇打斷朱公公的話,“天下終究是陳家的,殤哀帝年少便駕崩、太子年幼,皇上登基也無可非議。”
數年前,老皇帝受命於先皇輔佐新帝,結果新帝登基不久就因病不能處理國事,拖了一年左右便駕崩了。新帝本有三子,但均年幼,最大的也不過四歲,生母是當時的錢皇后--亦是錢墨璇的長姐。
按理說,如果新帝的兒子所幼不能登基,按著血脈延續,也該是從新帝的兄弟中選出優秀者登基為皇,可老皇帝卻仗著自己擁兵掌權,將所有的侄兒都給趕到遙遠的封地,然後自己當起了皇帝!而他的王妃成為另一個錢皇后!
新帝亡後諡殤哀帝,原錢皇后棄太后這個虛名出家為尼,原太子是她的兒子也交給其他妃嬪撫養。那三名幼子一名早夭,另兩個則在老皇帝登基第三年都封了王,沒差別的給派到了遙遠又貧瘠的封地去!
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自己的女兒,錢老侯爺難以接受這樣的變故,便遠走他鄉。
但侯爺爵位是世襲,屬於貴族封號,並非官職,所以錢墨璇從父親那裡承襲了侯爺封號,只不過他與家人一樣不願承認罷了。
錢墨璇小時候經常去王爺府看姑母,朱懷勝是王爺府裡的內侍,也很疼愛這個小世子,所以二人還是比較親近的。
“朱公公,今天我來是想有一請。”錢墨璇不想耽誤時間,怕花無缺受苦,直言地道,“有名叫花無缺的女子被列入選冊,還進了二選,我聽說她被……”
“侯爺為何對那名花氏如此感興趣?”朱公公好奇地問,“倒是有這麼一個女子,她今兒出現時還把奴婢嚇到了。”
錢墨璇心中微微激動,“現在她在哪兒?煩請公公將她劃出選冊,讓我帶走!”
朱公公驚訝地看著錢墨璇急切的模樣,“侯爺,莫非……莫非那花氏與您……”他聽蔡氏說是和一名家奴啊?
“花老闆是我的朋友,而且……而且她已經有了互訂終身的人,所以請公公網開一面吧。”錢墨璇站起身拱手請求道,“本不想煩擾公公,但她本意是不願進宮的,而我……”而他也不願她進入那骯髒之地!
朱公公站起身,面色沉凝的想了一會兒,“侯爺,別說您從奴婢這兒要一個還未定下的秀女,就算您到皇后那裡要一個已經入宮的秀女,皇家都得高興的允了您、給了您。只是……”
“只是什麼?”錢墨璇追問。
朱公公嘆了口氣,“只是本次與奴婢一同來的還有位負責驗身的嬤嬤,她是靖祥王府的奶孃……您也知道,皇上最疼愛的皇子便是靖祥王爺,就算是奴婢也得罪不起靖祥王府裡的哪一個。那蔡氏似乎對侯爺您所說的花氏夾怨,奴婢倒是想將花氏劃出選冊了,但蔡氏強行要驗身,將花氏帶入後堂了。”
錢墨璇一驚,花富山說的白蔡氏就是朱懷勝口中的蔡氏,怎麼僅半個月的時間,白蔡氏就成了靖祥王府的奶孃?
“公公,請您帶我去後堂,將花老闆帶回來!”錢墨璇握緊拳頭,沉聲道。
朱公公猶豫了一下,權衡利弊。
一邊是皇后愧對的侄兒,一邊是皇上最疼家的王爺的奶孃……
“呵呵,公公在擔心什麼?”錢墨璇看出朱公公的猶豫,不禁一笑,“正如您所說,若是我想要,皇上和皇后又怎麼會不給?姑姑自覺愧對家父和姐姐,只要是我想要的,公公覺得姑姑會不滿足嗎?”
“侯爺說得是!侯爺請隨奴婢來!”罷了,反正是要得罪一方,皇后娘娘這棵大樹還是好乘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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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缺被蔡銀花讓人拖進了後堂,本以為會下油鍋、上老虎凳的,可一進去卻也沒什麼可怕之處!玉蓉公慕道。
後堂裡擺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架子與水盆。兩名昨日看到的白褂藍底的婦人垂首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