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將軍並不知道我帶著郡主來投奔您。”那史拓望著花無缺道,“因為我出來後,就一直沒有機會再入將軍府,皇上對將軍的看管比對郡主要嚴得多!”
花無缺點點頭,一下子吸收了這麼多內幕,令她有些消化不了!
“那史拓,你護送郡主來烏山鎮一定也很累了,今晚住在我大哥的屋子裡好好睡上一覺吧。”花無缺站起身讓那史拓去休息,“其他的事,我們明天再說。”
那史拓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揉揉發酸的頸子自嘲地道:“也好,北燕的郡主和軍中將領竟然要逃到金臺百姓家避難,真是匪夷所思!”
“有什麼可匪夷所思的,你們將軍還是我的家奴呢!”花無缺指了指抓著自己手臂搖搖晃晃、半睡半醒的紫華郡主對那史拓道:“先把郡主抱到我房裡。”
那史拓二話不說,抱起輕飄飄的小姑娘,跟著花無缺進了她的臥房,把郡主放到原來趙鈴兒睡著的床上後他才離開。
花無缺替紫華郡主脫了滿是灰塵的衣裙和裙子,又投了帕子替她擦臉,小姑娘除了哼兩聲外沒有任何動靜,直接呼呼大睡夢周公去了!
花無缺本來以為自己知道了那些讓人驚訝的真相後會睡不著,可有了身孕的她很快就睏倦,然後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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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墨璇是第二天中午才匆匆趕到花家米油鋪的,因為他也是剛剛才知道昨天母親來過的事!15895541
花無缺並沒有在米油鋪子裡,錢墨璇不禁有些急。
“富山兄,花老闆呢?”進了米油鋪子,錢墨璇抓住花富山的手臂問道。
正用布抹著油壇的花富山瞥了一眼焦急的錢墨璇,矯情地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
“原來是錢把總……哦不!錢侯爺啊!”花富山放下抹布,又轉去扶正插在米麵上的價牌,“請問來我們小小花家米油鋪有何貴幹?”
錢墨璇知道花富山此時的態度是因為昨天母親過分的言行所致,所以也不怪花富山這麼陰陽怪氣。
“富山兄,我知道昨天我娘來過,也跟花老闆聊過,所以……”錢墨璇壓下焦慮,試圖向花富山解釋。
“哎!別叫我‘富山兄’,我擔待不起啊,錢侯爺!”花富山這個讀書人,要是酸起來真是無人能敵!“論貴賤,我得叫您一聲錢侯爺、見到您也得打恭作揖;論年紀,我今年虛歲二十有三,而錢侯爺您卻是二十有九,怎敢被您稱‘兄’啊?”
讓你娘欺負我妹妹!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當我們花家人軟性子!
花富山也拿出男人樣兒來替妹妹抱不平!
錢墨璇被花富山激得微惱,“既然富山兄知道我是侯爺,而你只是個秀才,為何還敢頂撞我?”
“這……”花富山一時語塞,額上冒出汗來!
論禮數,像他這種讀書人更應遵守士大夫的規矩禮儀,遇到皇家貴戚、親王侯爺都當跪下行禮、低眉順目,像剛才那樣翹尾巴實在是大不敬!
錢墨璇也是沒辦法,不想和花富山糾纏,才拿出貴族的模樣來嚇花富山。
“花無缺在哪兒,你還不快說!”錢墨璇再次發威施壓。
花富山嚇得退了一步,手足無措,卻不甘心就這樣被嚇住!
錢墨璇見花富山不出聲,氣得一甩袖子直奔後面花家的內宅!
可剛走到簾子前,簾子就被人掀開了!
趙鈴兒挺著大肚子從裡面走出來,一步一步把錢墨璇逼得退回鋪子裡!
像只發福的螃蟹,趙鈴兒一手端著擺滿芝麻軟糕的碟子、一手按在後腰支撐自己的大肚子,橫在了米油鋪與後院之間那道唯一的門前!
“喲,這不是錢把總嘛!”趙鈴兒的眼裡閃過冷意,但聲音卻甜得膩死人,“是哪道東南西北風把錢把總、錢侯爺吹到我們花家米油鋪了?”
“親親老婆、乖鈴兒,聽你說的風向好像是旋風把他刮來的!”耿如風像只袋鼠一樣蹦跳著就從米油鋪另一頭竄了過來,伸手扶住妻子狗腿地道,“又去拿芝麻軟糕啦,告訴我一聲,我去幫你拿嘛!來來,我餵你吃一塊!”
說著,耿如風拈起一塊軟糕送到趙鈴兒已經變成雙下巴的圓臉前。
吃吧吃吧!吃成小肥豬,沒有人喜歡、沒有人惦記才好哩!耿如風惡劣的念頭都包藏在惑人的笑容裡。
趙鈴兒咬了一口軟糕,邊嚼邊看著臉色發青的錢墨璇。
“錢……把總,你是……是來找無缺的吧?”趙鈴兒噴著芝麻軟糕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