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問了一句,讓一旁服侍的李忠心中沒由來的一沉,背上驚出一層白毛汗。
“回皇上,公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前陣子因漕幫之事在江南待了近三個月,並沒有去別處,進京之後,除了與武威侯府走動多些之外,也沒見公子和別人有什麼密切接觸。”
皇上低低嗯了一聲,對於慕容璧這個明明是他的親生骨肉卻不能被記入皇家玉碟的兒子,他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他覺得自己虧欠了這個兒子,另一方面,又因為這個兒子的太過出色而時時暗暗擔憂。皇上心裡很清楚,不論是人品還是才華,慕容璧都是他兒子當中最出色的那個,可這個最出色的兒子卻註定見不得光。由慕容璧,皇上又想起那個有一雙清澄雙眸,對他無怨無悔死心踏地的女人,那個在他最失意之時不顧一切的幫助他,又在他得到皇位之時不得不選擇離開的女人……
李忠見皇上只是嗯了一聲再沒說別的話,並且皇上的眼神有些本飄乎離迷,李忠不由在心中偷偷的嘆息了一聲,他知道皇上又在想起慕容璧的母親,那個皇上曾對她動過真情的女人。李忠悄悄退後兩步垂手而立,安靜的連呼吸彷彿都停滯了一般,給皇上一個完全的空間去放縱他自己的思緒。
莫約過了一刻鐘,皇上才幽長的嘆息一聲,有些消沉的說道:“李忠,去迎阿璧吧。”
李忠輕輕應了一聲,踩著落地無聲的步伐走了出去,皇上看著李忠的背影,眼中多了幾分溫暖。在這重重深宮之中,他也只有在李忠面前才能放縱自己的思緒。有李忠在身邊,那種孤家寡人的孤獨感才不會那麼強烈的入骨三分。
皇上所在的養性齋有一條秘密通道,這條路只有皇上,慕容璧和李忠三個人知道。這條路也是慕容璧進宮的唯一通道。李忠從秘道出宮,只等了一刻鐘,便看到穿一身天青色尋常衣裳的慕容璧。
看到李忠在等自己,慕容璧淺笑著招呼了一聲:“忠叔。”
李忠和從前一樣拼命擺手道:“大公子快別如此叫,真真折殺老奴了。”說著,李忠便拜了下去。
慕容璧一手拉住李忠的胳膊,微笑道:“忠叔,你總不能讓我做個不孝子吧,叫你忠叔可是我孃的命令。”
李忠聽了這話,又是一番搖頭,卻不再堅持了。
兩個人進了秘道,慕容璧淡淡道:“他又有什麼事?”
李忠連連搖頭,沒奈何的勸道:“大公子,皇上好歹是您的父親,您也知道,皇上盼著您叫一聲父皇,盼的多辛苦。”
慕容璧臉上浮出一抹譏誚的笑容,卻沒有順著李忠的話往下說。
李忠只得又說道:“大公子,皇上近來的身子骨不如從前了。”
慕容璧只淡淡接了一句:“是麼?”
李忠用幾近懇求的語氣叫道:“大公子,您……”
慕容璧不等李忠說完,便輕描淡寫的說道:“聽說又要開始選妃了。”
李忠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真的沒法子再說下去,只得一個勁的幹搖頭。
出了秘道便是養性齋正房旁的西耳房。李忠引著慕容璧進了正房,皇上原本正沉思著,一看到慕容璧,眼睛不由的一亮,熱切的迎上前來喚道:“阿璧,你來了。”
慕容璧卻只是淡淡的看著皇上,單膝跪下拱手道:“草民拜見皇上。”
皇上被自己兒子噎的一滯,他重重的嘆了口氣,雙手扶著慕容璧的胳膊將他扶起來,極無奈的說道:“阿璧,你還是不肯叫錯一聲父皇。”
慕容璧並不接皇上的話,雙眉微皺的問道:“不知皇上急詔草民有何要事?”
皇上看到對自己如此疏離的兒子,心中很不是個滋味,他沉沉走到桌旁拿起那封秘報問道:“阿璧,此事如何不早報?玉兒可是你的親妹妹。”
慕容璧挑眉看向皇上,眼中的笑意帶著明顯的不屑,皇上被看的幾乎要發怒了慕容璧才淡然道:“草民一得了訊息便傳入宮中,皇上貴人事多記性差了些,草民的孃親一生只生了草民這一個孩子。”
皇上被噎的臉色紫漲,氣的一拍桌子指著慕容璧喝道:“你……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慕容璧挺直脊背,雙眼直視皇上,毫無懼色冷然道:“草民自出生便只知孃親,若草民果然忤逆不孝,便不會身處此地聽皇上呼喝!”
皇上被慕容璧氣的跌坐在龍椅之上,父子二人互相瞪眼,倒象是在賽眼力一般,急的李忠團團轉,一個勁兒的勸道:“大公子,皇上是您親爹,您說兩句軟和話吧……皇上,您看大公子為了您的事忙的人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