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皓“啊”了一聲,趕緊回過神來,對上岳父不悅的眼神,陸書皓趕緊解釋道:“岳父大人,您才學絕高,卻與仕途無緣,小婿心裡著實替您不值。”
沈伯年微微搖了搖頭,很平淡的說道:“賢婿也不必如此,已經事過境遷,為父早就忘懷了。做教書先生也挺好,為父雖不能入仕為官效力朝庭,可為父這二十多年來培養的學生考中功名者足有數十人之多,足以讓為父驕傲了。他們為國效力便和為父報效國家一樣,如今為父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陸書皓欽佩的看著岳父大人,正想由衷的感嘆一回,卻聽岳父緊接著說道:“這二十多年來為父盡心教書育人,俯仰天地無愧於心。如今為父也累了,只想看著你們小倆口平平安安的,過上三兩年給為父替個小外孫孫,為父便能享含飴弄孫之樂。”
陸書皓到底臉嫩,不禁一陣臉紅,不好意思的低了頭。
忽然,沈伯年話風一轉,聲音立時凌厲起來,“書皓,陸家雖然富裕,可小如自嫁了你,卻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如今日子剛剛好起來,你若敢對小如不起,不要說你那侯爺岳父放不過你,便為父這一關,你也休想過去,為父雖然無官無職無權無勢,可為父收拾你卻是易如反掌,你若敢棄糟糠之妻,為父必要你生不如死!”
陸書皓從沒見過岳父如此凌厲,不由被驚的身子一顫,忙表白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那般無恥之念。小婿只想守著阿如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沈伯年聽了這話方才滿意的點點頭道:“你能如此想最好不過。”
翁婿兩人正說著話,便聽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房外便響起了沈倩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翰誠,你還不快陪爹爹出來用飯。”
陸書皓忙躬身恭恭敬敬的說道:“岳父大人請。”
沈伯年聽到女兒的聲音,眼中含笑道:“好。”
在女兒女婿的陪伴下來到花廳,沈伯年看到一桌子都是自己素日裡愛吃的小菜,不由捋須笑道:“在外許久,爹最想的就是小如的手藝,憑哪裡的飯菜都不如小如做的好。”
沈倩如扶父親坐下,陸書皓給岳父斟了一杯酒,笑著說道:“岳父大人,此酒清冽甘醇,後勁極小最是不醉人的,是阿如遁古法親手所釀,您嚐嚐看。”
沈伯年呷了一口酒,微閉雙目細品一回方才笑著說道:“果然不錯,小如,我朝之人素喜烈酒,你怎麼卻釀這般柔和之酒?”
沈倩如夾了一塊香煎酥魚放到父親面前的碟子中,笑吟吟的說道:“爹爹已有春秋,每日小飲兩杯藥酒可活血養身,偏爹爹量窄,女兒便尋了個古法釀些不烈的酒,也好泡製些養生藥酒讓爹爹每日飲用。”
陸書皓在一旁幫腔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阿如釀此酒已經一年多了,失敗了好幾次,每次都把酒釀成了醋,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釀成,今兒岳父大人回來,特意拿出來請岳父大人品嚐並且命名的。”
沈伯年看向女兒,見女兒含笑點頭,沈伯年端起酒杯又品了一口,回味再三道:“此酒清冽若泉,綿柔似玉,不若就叫玉泉酒?”
陸書皓沈倩如齊聲應道:“好,就叫玉泉酒。”
喝著女兒為自己特意釀的玉泉酒,吃著女兒親手做的佳餚,沈伯年真不知今夕何夕,酒不醉人人自醉,一頓飯吃完,沈伯年只覺得眼餳頭暈飄飄然,陸書皓沈倩如兩人忙把他扶到客房裡休息了。
看著父親沉沉睡去,沈倩如悠然長嘆道:“爹爹不說,可我知道他此番出京必是為了我們的事,爹爹年事已高,卻要他老人家為我們奔波辛苦,我心裡真是不好受。”
陸書皓扶著妻子的肩膀,輕聲細語道:“阿如,我們一定盡心盡力好好孝敬岳父大人讓他安享晚年。”
沈倩如輕輕嗯了一聲,給爹爹蓋好被子,輕聲道:“翰誠,爹爹今兒吃酒吃的多了,回頭必會要茶要水的,我在這裡服侍爹爹,你去歇著吧。”
陸書皓搖搖頭道:“阿如,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岳父大人的半子,自當服侍岳父大人,我在這裡和你一起守著。”
沈倩如甜甜一笑,命人去取來自己的針線和陸書皓的書,小夫妻兩人坐在窗下的椅子上,一人做針線一人靜靜讀書,沈伯年在床上酣然而睡,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得室內點點泛金,這一幕讓人看了,只覺得歲月靜好。
與陸府的安寧平靜相比,京城許多達官顯貴之家可就亂的不可開交。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黑苗人慾向皇上求娶九公主慕容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