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只說心裡總不安寧,一定要他帶上親兵趕往豐寧。因怕帶的人多不方便,霍飛揚便挑了十名身手極好的親兵,不想還真派上了大用場。
十名親兵將救出的陸府之人放下,來到霍飛揚面前齊聲道:“大少爺?”
霍飛揚明白親兵們的意思,他們是來請求是否再返回火場救人。看了看被救出的陸府之人,再看看越來越烈的熊熊大火,霍飛揚搖了搖頭,此時再入火場,不要說是救人,只怕進得去出不來,而且起火這麼久,估計還留在陸府裡的人已經凶多吉少了。
“賢婿……”一聲焦灼的呼喊傳入眾人耳中,只見沈伯年跌跌撞撞的衝過來,陸書皓忙起身迎上前扶住岳父,急急的說道:“岳父大人,小婿和阿如都在這裡。”
沈伯年一把抓住女婿的手,眼睛四下裡看著,尋找女兒沈倩如,陸婉婷經此一事,倒似忽然長大了一般,只沉穩的對沈倩如道:“嫂子,你去看沈伯伯,我來照顧娘。”
沈倩如也怕父親著急,點了點頭站起來,飛快的迎向沈伯年道:“爹,女兒在這裡。”
沈伯年立刻棄了陸書皓,雙手抓住沈倩如的手,激動的老淚直流,一個勁兒的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邊說,沈伯年邊替沈倩如擦去臉上的黑灰,心疼的說道:“孩子,你受苦了。”
此時被救出來的陸府下人已經在大管家陸九的安排下回到各自服侍的主子身邊服侍。而陸九則來到陸書皓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大少爺,這是有縱火。”
陸書皓沒有說話,只是緊攥著拳頭,重重的點了點頭,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陸府的火燒的如此之猛烈,若說這不是有人故意縱火誰會相信。陸九見大少爺心神不亂,已經有了鎮定的家主之風,心中很是安慰,他就知道老爺的兒子不會是那種沒用之人。
胡林見大火越燒越旺,再也沒有人從火海中衝出,他知道陸府裡應該不會再有活人了,只上前說道:“探花公,請移駕縣衙歇息,這裡下官自會派人守著。等明日火滅再來收殮吧。”
霍飛揚聽了這話不由雙眉緊皺,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向慕容璧。
慕容璧向霍飛揚笑笑,走上前一拍陸書皓的肩膀親熱的說道:“陸賢弟,愚兄每到京城必擾霍伯父,不如今日讓愚兄還個情,請陸賢弟到愚兄處小住幾日可好?”
陸書皓還未必開口,霍飛揚便立刻說道:“如此再好不過的,此番到豐寧又遇慕容賢弟,愚兄正想與你把酒論劍,妹婿,為兄做主了,就到慕容賢弟哪裡小住兩日,等這裡收拾好了我們便回京城去。”
陸書皓也不不想到縣衙去住,因此便躬身道:“舅兄有命妹婿敢不從命。”應了霍飛揚之後,陸書皓向胡林做揖道:“多謝胡大人的美意,不過縣衙是官府重地,不好讓婦孺擅入,便不打擾胡大人了。”
胡林聽了霍飛揚的話,就知道他想攀上武威侯府是絕無可能了,就算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都不能把陸府之人請到他的縣衙去,以後就更別想了,看來這武威侯府是鐵了心不給他機會拉他一把。胡林是個小人,擅長的是口蜜腹劍,他臉上一絲不高興之色都沒有,只笑著說道:“探花公所說甚是,是下官考慮不周全,那下官這就派人去備車轎相送。”
慕容璧淡淡一笑道:“不必了,我們有車馬。”
胡林見慕容璧雖然氣度不凡隱有貴氣,可是身上穿的卻只是最普通的石青袍子,頭髮也只用一根青玉簪簪起,看上去就是個地道的江湖人士,他一時也沒注意霍飛揚對慕容璧的稱呼是“慕容兄”,而慕容正是大燕皇室之姓,胡林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他惹不起武威侯府的人,難道還會怕一個小小的江湖人士,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慕容璧自不會與胡林這種計較,只吩咐手下將車馬帶過來,胡林一看車馬俱全,不禁冷笑一聲道:“這位公子備的好齊全哪,莫不是算到今夜有這場大火?”
慕容璧還沒說什麼,霍飛揚便勃然大怒喝道:“胡大人言下何意?”
慕容璧只是淡淡一笑,他的一個手下走出來往胡林雙拳一抱,鐵青著臉沉聲道:“我們少幫主見陸府起火,率我等飛速趕來救下,還命屬下等備好車馬以應不時之需,難道我們少幫主想的周全也有錯?”
胡林被堵的一滯,他此時看認出來說話之人正是槽幫的京城分舵舵主,此人姓鐵,因使一對鐵膽做武器,人送外號鐵膽無敵,他的真名倒沒人記得了。
胡林這才正眼打量慕容璧,心中忖度著,難道他就是槽幫的少幫主?
胡林心思轉的很快,他立刻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