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注意,並未用素日裡最擅長的簪花小楷,可已經練成的字,總是帶有平日書寫的習慣。賀安由看著那一紙便籤,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今日到陸府的第一位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璧。門上往裡一報,霍雲揚便興奮的叫道:“爹孃,是慕容大哥來了,若非慕容大哥給訊息,兒子怎麼都找不到了倩兒的。”
霍大海一家與慕容璧都認識,霍大海哈哈大笑道:“回頭爹要好好敬你慕容大哥幾杯,多謝他的報信之義。”
而被霍飛揚霍雲揚兄弟審了大半夜,這會兒臉色發青眼圈發黑的陸書皓卻氣的暗自咬牙,若非這個慕容璧多事,他又怎麼會被天上掉下來的兩個舅兄折磨的這麼慘。倒黴催的陸書皓這會兒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夜審不過只是個開頭,以後且有他的“好日子”過呢。
慕容璧一見出迎的不只是陸書皓,還有霍家兄弟,便知道霍家十五年前丟失的小女兒果然著落在陸府之中,不過今日他是專門來道賀和見陸若虛的,因此便先恭喜了陸書皓,又與霍家兄弟打了招呼道了喜,便笑著問道:“怎麼不見若虛?”
陸書皓一聽這話心裡立時如同打翻一罈老陳醋似的,別提有多酸了,就算這慕容璧記掛的是陸若虛而非沈倩如,他這心裡也是要多不是滋味就多不是滋味。
霍飛揚與霍雲揚其實都已經猜出陸若虛就是他們妹妹女扮男裝假扮的,不過事關他們最心疼的小妹的名節,霍飛揚和霍雲揚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揭破沈倩如的,就算對上慕容璧也是一樣。
聽陸書皓淡笑的說了一句:“三弟有要事出門了。”霍雲揚立刻點頭道:“對對,昨兒我們來的時候正遇上若虛小弟出門。”
慕容璧看了霍雲揚一眼,他的眼光雖然和平時一樣溫暖,可是霍雲揚心裡卻有些發虛,別人不瞭解慕容璧,以為他就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和煦,可是與慕容璧相交十幾年的霍雲揚卻知道這主兒可不是個好應付的,指不定他已經看出什麼,估計被慕容璧當練功沙包已經是慕容璧對他最仁慈的手段了。
慕容璧聽說陸若虛出門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挑了挑眉而已。過門是客,雖然慕容璧讓陸書皓心裡警鈴大做很是不安,可陸書皓也不能將客人拒之門外,只得將慕容璧引入正堂,慕容璧與霍家是舊相識,霍大海見了慕容璧,可比見陸書皓熱情多了,他們談笑風生,倒顯的陸書皓象是格格不入的外人,而慕容璧更象霍大海的女婿一般。
賀客的陸續到來衝減了陸書皓心中的不自在,他忙去招呼客人。今日來的賀客都是豐寧鎮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都是攜眷前來,是以陸書皓與沈倩如兩人一在前廳一在後宅,都忙的不可開交。
在所有的賀客之中,身份最高貴的便是豐寧鎮所在的通縣的縣太爺胡林,這胡林原在吏部做員外郎,因犯了點事被貶為通縣知縣,正想著如何能在這三年任期之中打點好上司,就算不能官復原職,總也得升個一兩級吧。是以他聽說武威侯爺一家到了豐寧陸家,還住了下來,便立刻帶著夫人女兒趕到陸家,名為給陸書皓道喜,實則為自己拉關係走後門來了。武威侯爺因對皇上赤膽忠心,極得皇上的心意,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若能攀上武威侯爺,那他升遷便大有希望了。
因摸不準陸書皓與武威侯爺是什麼關係,所以胡林一到陸府與陸書皓寒暄兩句後便開始旁敲側擊起來。看得在一旁侍立的陸九擔心不已,他素知大少爺只知讀書不問世事,若再被胡大人套了話去可怎麼是好。
陸九很擔心,可是卻不好提示陸書皓,正在他著急之時,便聽陸書皓微笑著的回道:“侯爺與先父素有舊交,聞聽晚生科場得中,侯爺特來道賀。”
陸九一聽這話立時放了心,而胡縣太爺的眼睛也唰的亮了起來,他立刻說道:“本官在京師之時與侯爺也有幾面之緣,不知會元公可否為本官通稟一聲,本官去給侯爺問個安。”
陸書皓只面帶難色的遲疑道:“昨晚侯爺吃多了酒,這會兒也不知道清醒了沒有,要不晚生先進去看看,若是侯爺醒了晚生一定向他老人家回稟。”
陸九聽大少爺應對自如,一顆心徹底放回腹中,還和剛才一樣的微笑垂手侍立一旁,心情卻截然不同了。
胡大人立刻笑著說道:“有勞會元公了。”
進了霍大海暫住的客房,陸書皓將胡林求見一事說了一回,霍大海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皺眉道:“飛揚,你去替爹打發了那個東西,爹不愛見他。”
霍飛揚應了一聲,就手拉著陸書皓便出了門。在路上,霍飛揚將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