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讓大壯二壯留下來。讓倩如給他們選個好媳婦,也好讓你早些抱孫子。”
文媽媽給陸夫人連磕了好幾個頭,陸夫人疲憊的搖搖頭道:“文英,快起來吧,這些年你給我磕的頭已經夠多的了。”
到了晚間,林夫人請了霍夫人一起來到陸府,訂下了林又鋒與陸婉婷成親的日子。霍夫人一手託兩家,是兩方的大媒,這三位夫人都是爽利的性子,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很快便將諸般細節都商議妥當了。婚期就訂在十二日之後的四月二十六這天。
陸婉婷的婚期一訂下來,沈倩如便如高速旋轉的陀螺般的轉了起來。從去男方家量屋子置傢俱到給陸婉婷添置頭面首飾,還得突擊教導陸婉婷管家理事,同時還不能疏忽了婆婆,陸夫人現在完全是靠人參靈芝之類的補品吊命。另外還得照顧好此番與他們一同上京的沈伯年,所以這一天下來怕不的有上百件事情要沈倩如親自過問,忙的她連吃安安生生的吃頓飯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熬到了鋪嫁妝,次日便是四月二十六,風風光光的發嫁了陸婉婷,看著大紅花轎在鞭炮聲中漸行漸遠,沈倩如這才長長了吁了一口氣,她終於把嫁小姑子這件事情完成了。
沈倩如疲憊不堪,以手撫額輕按太陽穴,正想坐下歇一歇,又有丫鬟從內院跑出來,慌慌張張的叫道:“回大夫人,太夫人又暈過去了。”
沈倩如無奈的輕嘆一聲,手撐椅子把手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痠軟站都站不起來。青霜一直跟在旁邊服侍著,她見二小姐累成這樣,心疼的不行,忙上前扶著沈倩如小聲說道:“二小姐,您這樣熬著可不行,就算您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的,打從今兒早上您就水米沒沾牙,奴婢求您聽奴婢一句勸,進點兒燕窩羹,好歹睡一覺吧。太夫人那邊讓奴婢去服侍成麼?”
沈倩如搖了搖頭,聲音細的有些發飄,“青霜姐姐,我不能這麼做,你把燕窩羹拿來,我就在這裡用一點兒,回頭你扶我去瞧太夫人。”
青霜這陣子服侍沈倩如,知道她雖然看著柔弱,可是骨子裡卻有著霍家遺傳的剛強,便不再勸說,忙去取了燕窩羹服侍沈倩如服用。沈倩如累的太狠,只吃了兩三口便不肯再吃,急的青霜出了一腦門子的汗。似這般的辛苦操勞,吃的卻這麼少,便是個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何況她家二小姐身子骨是那麼的纖弱,這可怎麼吃的消。
沈倩如坐著穩了一會兒,覺得有了點精神,便掙扎著站起來道:“去看太夫人。”
陸夫人近來每日昏迷的次數越發頻繁,若非用百年以上的人參靈芝吊著命,只怕早就不行了。沈倩如進門後見大夫剛剛把了脈,便看向大夫,大夫知道陸府的情況,便點點頭道:“再拖個五七日還是能夠的。”
沈倩如點點頭,輕聲道:“辛苦您了。”
那大夫擺了擺手道:“大夫人客氣了,此仍醫家本份而。老夫觀大夫人氣色不佳,不妨讓老夫為大夫人診上一脈?”
沈倩如還沒開口,青霜便急切的說道:“大夫人,您快坐下讓孫大夫診脈罷,您太累了,喝幾付藥養養身子也是好的。”
沈倩如這陣子的確累的不行,又聽大夫說婆婆還能再熬幾日,算算能堅持到陸婉婷回門,不免也暗自鬆了口氣,方才那種眩暈之感便又襲上頭來,青霜忙扶她坐下,在她的腕上覆了一方絲帕,孫大夫調勻了氣息伸出三指把脈,片刻之後,孫大夫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青霜一見孫大夫雙眉緊鎖,嚇的臉色煞白,急慌慌的問道:“孫先生,我們大夫人怎麼了?”
孫大夫皺眉看向沈倩如道:“恕老夫直言,大夫人小產之後調養的時日太短了,兼又勞心過甚而至肝腎陰虛,好在時日不長,安心靜養半年,再以湯藥培本培元,大夫人便能恢復健康,否則……”
沈倩如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會糟糕成這樣,不由急切的追問道:“否則怎樣?”
孫先生皺眉不語,只飛快的在信箋上寫下幾個字折起遞給沈倩如,沈倩如向孫先生點了點頭,將信箋仔細的收了起來。
“春梅,服侍孫先生開方子。”沈倩如輕輕的吩咐一聲,將服侍婆婆的丫鬟打發出去。此春梅並非從前那個春梅,是新來的丫鬟,因將就陸夫人的習慣,便改了名字叫春梅。
屋裡只剩下躺在床上昏迷著的陸夫人和沈倩如青霜主僕,沈倩如飛快的開啟孫先生給她的信箋,一看之下沈倩如就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跌倒在窗前的羅漢榻上。
屋裡傳出撲通的聲音,在外頭服侍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