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擔心了吧。”
陸夫人坐在上方看著各管事們的反應,心中鬆了一口氣,不由暗自笑道:“這人啊,到底是好相貌就是佔便宜,若非沈倩如生的好,只怕這些人也不會那麼快對她有好印象。”
廝見已畢,便要開宴了,酒宴之上,沈倩如代表婆婆向大家敬酒,自然她手中的酒其實就是果子露,便是喝的再多也不會喝醉,眾管事見他年紀小,又生的有些弱,更重要的當著夫人的面,誰敢灌三少爺的酒,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大家都很盡興。
用罷了酒宴,眾人吃茶解了酒意,陸夫人便說道:“吉興,眼看春播在既,你那裡事情正多,就讓若虛過去幫幫忙,你要用心教他,他若是做的不好,你只管罵他,我絕不護著。”
吉興是陸家糧號的總管事,每年春播之時,他都要精選上等良種免費發給底下的糧戶,這是陸老爺早年定下的規矩,數年下來,那些農戶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各傢俱不留糧種,打下糧食後除了留夠自家吃的,其餘全都以市價賣給陸家糧號。
如此一來陸家糧號表面上看是吃了虧,可實際上因為糧食質量極有保證,價格又公道,深受百姓的歡迎,但凡有陸家糧號開設之處,銷售量總是遙遙令,先,到年終結算之時贏利總是相當可觀,起初陸老爺定下這個規矩之時沒有人理解,可是數年過後,大家才看出陸老爺的精明所在。如今正要準備發放糧種之事,此時讓沈倩如去學習是最好的機會。而其他的鋪子別的時間去也不遲。
吉興就是剛才那個矮胖長鬍子的半百老頭兒,他笑咪咪的說道:“謹遵夫人吩咐,不過發放糧種之事又累又瑣碎,三少爺要吃苦嘍。”
沈倩如立刻朗聲道:“吉伯伯放心,若虛不怕吃苦,到得糧號之後,若虛一切都聽吉伯伯的安排。”
吉興看著沈倩如點點頭道:“有三少爺這話,吉興便放手安排了。”
陸夫人笑道:“你只管放手去做,若虛也不是個沒吃過苦的孩子。就一條,她晚上是要回來的,若虛身子單薄,我可得派人跟著照看她。這話我說在前頭,以後若虛憑去誰那裡學本事,我都要派文英跟著服侍,文英,你給諸位管事爺們見個禮吧。”
文媽媽忙走出來向眾位管事見禮,眾位管事一見夫人派的是最心腹最倚重的文媽媽,更加高看三少爺一眼,應該怎麼做他們心裡也就有數了,橫豎不讓三少爺做粗活就是了。
眾管事散後,沈倩如跟著婆婆回了慕蠡齋,去淨房換下身上的男裝,洗去臉上的妝容,挽好髮鬢換回女裝,沈倩如才回出了淨房走到婆婆的身邊,不太有底氣的問道:“娘,兒媳今日做的還行麼?”
陸夫人滿意的笑道:“挺好的,我瞧著那些管事對你印象都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
沈倩如輕拍胸口道:“方才進廣匯樓的時候倩如緊張極了。”
陸夫人笑笑道:“緊張也是人之常情,我頭一回見他們也緊張。這些人都是受過你公公恩惠的人,他們當中賀安由資歷最淺,也已經當了七年的琳琅閣管事,以後娘會把他們受過你公公什麼恩惠細細的告訴你。”
沈倩如點點頭,這些人受的是她公公的恩惠,並不是陸書皓和她的,現在婆婆還在,這些人應該不會有別的心思,可是一旦婆婆不在了,他們還能不能依舊忠心呢,沈倩如心裡沒有底。
剛才在廣匯樓用酒宴之時,她曾不著痕跡細細的觀察,管著糧號的吉興是個忠厚長者,管著所有當鋪的嶽山軍有些深沉,話也不多,酒喝的也不多,而管首飾鋪琳琅閣的賀安由年紀最輕,看上去不過才三十歲,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藏著探索,彷彿他在懷疑什麼,至於其他的管衣裳鋪子瓷器鋪子中藥鋪子以及其他的管事們看上去還好。看來以後去當鋪和琳琅閣之時,她要倍加小心才行。
瞧著沈倩如想事兒想的出神,陸夫人也沒有打斷她,只對文媽媽說道:“以後出去你就跟著你大少奶奶,選幾個身手紮實的跟著,這安全是第一要緊的,你可記住了?”
文媽媽立刻應道:“是,老奴記住了,不怕夫人您笑話,老奴的兒子大壯二壯身手都很好,拳腳硬著呢,不如就讓大壯二壯保護大少奶奶?”
陸夫人想了一會,笑著說道:“我有好些年沒見大壯二壯了,他們兩個學功夫了?”
文媽媽一臉驕傲的笑著回道:“回夫人的話,大壯二壯從小就皮實,兄弟兩個看到耍拳腳的就走不動道兒,後來他們兩個見天兒偷溜到威揚鏢局爬牆頭偷偷學功夫,被林老鏢頭髮現後便將他們收下,兄弟兩個學了十年,如今已經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