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請二太爺三太爺到花廳奉茶,讓陸九先陪著,等我得了閒再過去。”
下人出去傳話,陸九便招呼陸二太爺陸三太爺到花廳用茶,兩位太爺依著從前經驗,只道片刻之後陸夫人就會過來,兩個黑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吃著茶,打定主意要給陸夫人這個重侄孫媳婦一些顏色看看。
誰成想一盞濃茶已經喝成了白開水,陸夫人也不曾出現,陸三太爺沉不住氣了,說起來陸夫人想認誰為義子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管,因為陸夫人根本沒有向族裡報備,那就說明她沒打算讓那個什麼陸若虛進族譜。說到底這只是陸家的私事,族裡並不好硬管。
“二哥,你看這……”陸三太爺看著陸二太爺猶豫的說著,際, 二太爺的臉色已經由黃轉黑了,他一拍桌子大怒道:“這就是程氏的規矩麼,長輩親自上門,她竟如此託大,簡直目無尊長豈有此理,老三,再等她一盞茶的光景,若再不出來便一紙狀子告到縣府去,請縣臺大人治她的罪。”
陸九打心意裡瞧不起這些仗著自己的輩份高而對陸府中人頤指氣使的無聊小人,便淡淡說道:“二位太老爺不必著急,我們夫人一日裡有幾百件事情要處理,二位太老爺也不曾事先知會便過來,而夫人的事情都是安排好了,一時半會兒脫不得身,還請二位老太爺稍安勿燥,多給我們夫人一些時間。”
“你……狗奴才,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滾……”陸二太爺陸三太爺理虧,兩人齊齊抓起茶杯向陸九砸去,陸九早就算著有此一著,因此便離兩個太爺遠遠的站著回話,兩隻茶杯砸過來,只不過落在陸九的身前,連他的衣裳下襬都不曾濺溼,把兩個太爺氣的面紅耳赤。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
陸九向後退了幾步,平靜的說道:“夫人百忙之中傳話,命陸九招呼兩位太爺,陸九不敢不聽夫人的吩咐。”言下之意,夫人才是我的主子,您二位算什麼東西,還輪不著你們來支派我。
不等兩位太爺再開口說什麼,陸九便提高聲音喚道:“來人,二位太爺失手滑了盅子,重新上茶……”
丫鬟們進來上茶收拾地上的碎茶杯子,陸九有意說道:“把這破杯子拿出去給外頭的乞丐,好歹也能讓他們換幾兩散碎銀子,吃幾頓飽飯。唉,可惜了,這一套八仙杯再不齊全,老爺生前最愛這套杯子,把那六隻好生收起來交給器物上的人收著,再不要拿出來待客。”
陸二太爺陸三太爺聽了這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竟是不知能說些什麼。自從年前來了那一次之後,他們明顯發現這陸府的人對他們,對整個宗族裡的人態度大不如前,再沒了從前的恭敬與順從。
丫鬟們拿碎杯子拿出去的時候,陸夫人方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陸九忙躬身快步迎了出去,復又跟著進了花廳。
陸夫人向兩個太爺行了個家常之禮,便在主位上坐下,淡淡說道:“重侄孫媳來遲了,請兩位太爺恕罪。”
陸二太爺冷哼一聲,沒有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只拉長了臉沉聲問道:“近來聽說府上忽然多了位三少爺,可有此事?”
陸夫人坦然點頭道:“有,兩位太爺訊息真是靈通。”
陸三太爺一拍桌子喝道:“你收義子緣何不向族中報告?”
陸夫人唇角勾起譏誚的淡淡一笑道:“老爺當日明確說過若虛不入族譜,既是不入族譜,那又何必向族中報告呢?重侄孫媳原想著兩位太爺年事已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若虛現在每日忙著上手生意上的事情,也沒有空閒時間,不想倒惹得兩位太爺上門興師問罪,倒是重侄孫媳的過錯嘍。”
“什麼,你讓那個外人接管陸家的生意,你……你……你放著族中那麼多的子弟不用,偏用個不相干的外人,你到底是何居心,這家業是景陶一手創下的,你休想奪走!”陸三太爺一聽陸夫人的話便炸了,騰的站起來朝著陸夫人揮舞著拳地,那紅臉瞪眼的樣子別提多嚇人了
陸九見狀立刻衝到陸夫人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陸三太爺,冷聲喝道:“三太老爺請自重!”
陸二太爺也拍著桌子叫了一聲:“老三回來。”
陸夫人卻是一點兒也不驚,只淡淡說道:“陸九退下,看三太老爺還能打死我不成?若然真打死了,你就去報官。”
陸三太爺從來都很聽哥哥的話,憤憤的退了回來,陸二太爺勉強用和緩的語氣說道:“重侄孫媳婦,老三是個急性子,他也是為了族中考慮,你就不要太計較了。說起來景陶收義子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只是好歹要告訴我們,我們陸家在豐寧也是大戶人家,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