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再次臨摹公主的仙姿,一定更畫出更美的一副畫。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她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這樣伏在了欄杆之上,彷彿風一吹就要飛進荷池裡去。
他剎時心旌動搖,終於忍不住,伸手想要扶上她的腰身。
***
“駙馬爺,不可過去……”
幽暗的廊池邊,幾個立著的侍女低聲想要攔住他。
步效遠充耳未聞。
他的血液沸騰,全身的面板之下彷彿有尖銳的鋼針在密密地刺。隱忍的多日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用憤怒的形式爆發了出來。
他現在忘了她是高高在上的,而他是必須仰視她的屬於她的男人。
***
雲卿的手堪堪要碰到她的腰肢之時,聽見身後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彷彿有人大步從木梯拾級而上。侍女們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而且沒有傳喚,她們也絕不會上來。
他有些驚訝,但是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覺手腕劇痛,悶哼了一聲,看見一隻黧黑的手鉗住了他的手腕,他的面前已經多了個男人。
他很年輕,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些,滿面怒容,精壯的赤身在月光下閃閃泛出水色。就像是突然闖進一幅精緻華麗畫卷中的野獸,有點詭異。
“你是誰!”
雲卿用力,卻收不回自己的手腕,又驚又怒。
步效遠沒有回答,只是鬆脫開了他的手腕,將他推開,他踉蹌了幾步才站定。
昌平停住了笑,回頭看了下,慢慢地轉過了身,仍是靠在欄杆上。
“是你啊……”她漫不經心地掃了下他,尾調拖得很長,“幾天不見,你膽子越來越大啊,沒我的允許就敢進我的南苑了?”
步效遠臉漲得通紅,緊緊抿著嘴巴站在她面前,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雲卿的手可極是珍貴,經不起你這樣的粗魯。他的畫極好,我還想多留幾日呢。雲卿,你的手可好,讓我瞧瞧……”
昌平眼中滿是憐惜之色,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朝著雲卿走過去。
男人喉嚨裡突然發出聲低沉的咆哮,猛地轉身,從後有些粗暴地抱起了她還在走動的身子,撇下了目瞪口呆的雲卿,下了露臺。
被他抱著大步走在遊廊上,驚異的侍女們看見了,都看向了茯苓。
“公主……”
茯苓猶豫了下,稍稍靠近了些。
昌平被這一聲喚醒,這才回過了神。自己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這樣強行抱走,一時又羞又怒。
他讓她不痛快,所以她要讓他更不痛快。這才有了之前幾天的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