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娘娘萬福金安。”
“木先生不必多禮。”雲清染走上前,看了一眼木柏楊正在擺弄著的棋局,“木先生似乎有心事。”
“哦?世子妃娘娘是從哪裡看出來在下有心事的呢?”
“曾經有一位老者跟我說過,心亂則棋亂,一步錯步步錯。”
“聽世子妃娘娘這麼說,看來我的心事確實是都洩露在了這棋局之中了。”木柏楊無奈地笑笑,自己的心事有那麼明顯嗎?世子看見了,世子妃也看明白了,“不知道今日世子妃來見在下可是有什麼要事?”
木柏楊對於雲清染的突然造訪感到很是意外,畢竟這還是雲清染嫁入王府之後第一次來他這裡。
“上一次我雙手受刑,是木先生給醫治好的,如今不留一點傷疤都是木先生你的功勞,所以我特地來謝謝木先生你。”雲清染從身旁綠竹的手上接過食盒,從裡面拿出來一壺酒,“不知道木先生賞不賞臉陪我喝一杯呢?”
“娘娘,您是千金之軀,怎麼使得呢?為娘娘醫治是在下分內的事情。”木柏楊忙擺手拒絕,倒不是因為兩人的身份,他是怕君墨辰怪罪。
“木先生是不給本宮這個面子了?”雲清染忽地改了一下稱呼,柳眉橫了一下,給了木柏楊無形的壓力。
“不是不是,在下豈敢,在下陪娘娘同飲便是。”木柏楊忙坐了下來。
就在原先棋局的邊上擺上了兩個酒杯,雲清染給木柏楊上了酒。
“木先生,請。”雲清染給木柏楊敬酒。
木柏楊看著雲清染遞給他的酒杯,當即接過一飲而盡,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雲清染微微一笑,木柏楊一杯剛飲下,她便又遞了一杯給他。
幾杯下肚,木柏楊上了頭,卻不敢不接雲清染給他遞過來的酒杯。
雲清染看木柏楊已經有七分醉意了,才開始切入今天的正題,“木先生是一個人住在此處的,可有妻兒?”
“世子妃說笑了,木某人孤家寡人一個,哪裡來的妻兒?”木柏楊的臉上帶著一分苦澀的笑容。
“哦?木先生何以到了這把年紀都不娶妻呢?”雲清染細細地觀察著木柏楊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有時候人的言辭是會騙人的,一個人的神情比他的言辭要更加真實一些。
“年輕的時候成過一次親。”木柏楊雖然有幾分醉了,但還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的,只是有些東西埋在他心裡太久了,說出來可能會舒服一些,他想著,反正世子妃又不知道他說的是誰,說出來也無妨。
“後來和離了?”
木柏楊搖頭,“不是,是我離開了她。”
“為什麼?因為她不好嗎?”
“她……她騙我,騙得我好慘,原來她是那樣的一個人,我發現與她成婚兩年我竟然沒有一天是看清她的,全都是假的,就連年紀就是假的!”木柏楊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
“然後呢,你走了,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不,我見過她不止一次,甚至在剛開始的那幾年裡,我經常都看到她,我怨她騙我,而且她那身份,我也不可能再與她在一起,我還怕她,她是個很可怕的女子;她也怨我,怨我棄她而去,她四處拈花惹草,甚至自甘墮落,出入青樓,將自己賤賣給那些傾倒在她傾城的容貌之下的男人……所以我們見面就是吵架,她的武功好,每每就用各種手段折磨我,讓我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木柏楊只當雲清染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紅藥,所以放寬心地將他自己的過往說給雲清染聽,宣洩一下積鬱在他心中已久的陳年往事。
木柏楊說著,眼角不知道為何溼潤了。
雲清染記得紅藥自己說過,她什麼樣的男人都玩過,聽來怕是真有其事了。只是,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樣的手段折磨她昔日的情人的。
雲清染將木柏楊說的這些和之前慕容修說的疊加起來,大致勾勒出了事情的大概,大抵是紅藥與木柏楊相戀並私定終身,兩年後木柏楊才發現與自己成親的女子不是普通女子,而是大名鼎鼎的老妖婆,滄瀾教教主,所以他拋棄了紅藥。
被拋棄的紅藥當時已經有身孕,生下了慕容修之後便將孩子交給了慕容夫婦撫養,自己跑去找木柏楊,為了自己心中的那口怨氣,她不光折磨木柏楊,還自甘墮落,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紅藥放棄了做這樣的事情,回到滄瀾教專心執教,並將慕容修接回自己的身邊撫養。
雲清染搖了搖頭,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木柏楊和紅藥之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