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那天被自己頂了車子的男人。
“你——”她惱火地瞪著那男人,而男人卻是唇角勾著輕淺的弧度,車子已經緩緩地倒退,與她的跑車拉開了距離,再緩緩轉彎,徑自在她車子旁的空位上停下。林水晶大步走了過去,白色鑲著碎鑽的高跟鞋嗒嗒有聲。
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胸口裡有束小火苗在簌簌地往上竄,她怒目瞪著那個正從車子裡下來的男人。查覺到她的怒意,伊亦峰唇邊笑意更深了幾分,“怎麼,不服氣了?”
他漆黑的長眉一挑,一雙灼灼眸子燦若星子,眼中玩味更深。林水晶臉上發熱,身上發熱,腦子也在發熱,她忽然間一笑,眸中流光漣灩,另那張小臉越發的俏麗動人,伊亦峰有剎那間的失神。與此同時,左腳面忽然間一痛,他輕嘶,忙低頭,一隻漂亮的高跟鞋又狠狠地碾在了他的腳面上。
“臭丫頭!”他暗罵了一句,漂亮的眸子迸出惱怒的光來茳。
林水晶卻全不以為意,收回自己的腳,對著男人燦然一笑,“但願別再讓我遇到你,阿衰!”
她笑得比他還要玩味,身形輕盈一轉,高跟鞋嗒嗒地,徑自飄著她的紫色裙襬大搖大擺地向著酒店走去。
伊亦峰額上青筋突突地跳了起來,“阿衰。”她竟然叫他阿衰,真是豈有此理謀!
他這裡鬱悶窩火得不得了,林水晶已經腳步輕盈地踏進酒店,“是林小姐嗎?您的母親在那邊等您。”一位侍者殷勤為她引路。
林水晶順著侍者指引的方向看過去,她看到她的媽媽正和一位中年卻十分秀美的女人低低談笑。
那位便是媽媽經常掛在嘴邊上的伊伯母了。她向著那兩個女人走過去。惜然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女兒,向著她招了招手,“水晶,過來,見過伊伯母。”
“伯母好。”林水晶禮貌地對江芷蘭問好。
江芷蘭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打量著眼前青春靚麗的少女,“喲,這幾年不見,水晶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伯母您過獎了。”林水晶笑笑,手已被江芷蘭拉住,她滿眼喜愛的神色,端祥這個二十三歲的少女,“嗯,這眼睛啊真像你媽媽,但是比你媽媽多了幾分英氣。”林水晶只是笑而不語,長髮打著卷隨意地披在兩肩,紫色合體的禮服,健康的膚色,站在那裡天然地就帶出一種英氣。
惜然搖頭道:“這孩子性子裡少了些溫柔,倒更像個男孩子。”
“女大十八變,等水晶遇到了喜歡的人,你不讓她溫柔,她都會變溫柔的。”江芷蘭笑道。
恰在這時耳邊有道聲音響了起來,清朗而動聽。
“媽媽,在聊什麼,這麼高興?”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男聲,林水晶眉心跳了跳,她一下子抬了頭看向那個突然間出現的男人。他一身暫新合體的白色西裝,黑眸流光漣灩,正若有興味地瞄向她。
阿衰!
竟然是那個被自己叫做阿衰,幾次水火不相容的男人。她神色有些古怪,暗暗猜道:這小子,竟然就是伊伯母的兒子嗎?
葉惜然看到眼前風彩卓然的青年時,眸光一怔,繼而笑道:“這個,是亦峰還是亦卓?”
“小侄亦峰,林伯母好。”伊亦峰笑意淡淡地盪漾在臉上,一雙黑眸就像是那黑夜裡最明亮的星星,或者說是世界最光亮的寶石,總之,伊亦峰站在那裡,有一種讓人難以忽略的魔力,
葉惜然笑道:“剛才你媽還誇我女兒越長越漂亮,現在我才知道,她兒子才是最最漂亮的。”
林水晶切了一聲,“媽媽,說男人哪有說漂亮的,那不是說他像個小白臉?”
葉惜然瞪了女兒一眼,“你這孩子,胡說什麼?”
林水晶只是挑了挑眉,低頭數地板。
伊亦峰挑眉看向她,她正埋著頭,長髮遮著臉頰,腳尖微動,竟似在數地板。他笑道:
“哦。原來是那個玫瑰花芯裡摘下來的女孩兒。”他單手插進兜中,神色頗有幾分淺淺的戲謔。
江芷蘭瞪了兒子一眼,“淨胡說。”
伊亦峰只是不以為意地挑眉。林水晶猛然抬頭正撞上男人漆黑又若有所指的眼眸,邃瞪了他一眼。
惜然笑道:“當年,水晶問我,她是從哪裡來的,我也不知怎麼回答,就隨口說了一句,她是從玫瑰花心裡摘下來的。現在想想,真是荒唐。”
江芷蘭道:“這是每個媽媽都會經歷過的。當年亦峰也這樣問過我,我還告訴他,他是從外面撿來的。”
撲,是林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