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外面，她的眼淚刷的掉了下來詁。

身後，一雙深眸凝視著那匆匆逃離的背影，林若謙神色意味不明。

ABNER醫生是一箇中年的男人，長相十分和善。他給小水晶重新做了全面的檢查，然後又將林若謙叫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的神色很嚴肅，惜然不知道他和林若謙說了什麼，只是林若謙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張簽字單。他的長眉深斂，雙眸的神色十分複雜，惜然看到，他的手裡捏著那張單子，竟是呆呆地站著。

她心裡的擔心越發的重了，她向著他走去。“怎麼回事？”她幾乎是捧著自己的心在說話。

林若謙長眉微抬，黑眸看向她，裡面的神色卻是意味不明。他就那樣地凝著她，卻不說一個字。

惜然的心窒得更加厲害了。“怎麼回事？林若謙，醫生說什麼了”她抓住男人的衣袖，急切地問道。

林若謙黑眸淡淡犀利，半晌才緩緩開口：“手術下午兩點鐘開始，這是簽字單。”

惜然接過林若謙手中的簽字單，上面條條款款的免責事項，讓她的心登的一下。那些免責事項無不是手術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惜然想象著那些可怕的後果，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心臟，身形一下子靠在了牆壁上，手中的簽字單也滑落手心……

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小水晶被送去了手術室，小人兒哭著拽著她的手，“媽媽，我怕。媽媽，我好怕啊。”

看著小人兒滿臉淚痕的樣子，惜然的心尖又是被針挑到一般，她攥著小人兒的手，眼裡的淚花簌簌地掉，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替女兒受這份罪。

“不要怕小水晶，媽媽會在外面等著你，你睡一覺，就可以見到媽媽了。”惜然強撐著自己快要分崩離析的心臟，柔聲地安慰著女兒。

小水晶仍然摟著她的脖子哭道：“媽媽，我不要睡覺，媽媽，我害怕……”

“快一點兒，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醫生已經在催了。那對母女仍然是摟在一起。惜然心裡的擔憂像是開了閘門的洪水奔騰而下，死死地折磨著她。

“好了，醫生要等急了。”林若謙上前，將女兒抱過來，在她的小臉上親了親，然後，忍痛將她放下。然後拽了惜然的手，將她扯到自己懷裡。他高大的身形將她的視線擋住，不讓她看到女兒淚花滿臉的樣子。

惜然一顆心被什麼緊緊地攥著，手術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紛紛而落。

她哭著，將頭埋入那個摟著她的男人懷裡，身子簌簌地顫抖著。

“別怕，不會有事，ABNER醫生有最最高明的醫術，這家醫院也是美國最好的。我們的女兒，她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小天使，老天也會厚待她。”林若謙安慰著懷裡的女人，即使他的心裡也是被擔心和焦慮深深地折磨著，他仍是摟緊了懷裡的女人。她的顫抖，她的不安，她的憂慮，他，感同深受。

葉明川走過來的時候，他看到那正被林若謙擁在懷裡的女人，他的眸光中掠過沉凜的顏色。他高大的身形往著林若謙面前一站，眼前攏上一層光影，林若謙抬了眸，他看到長身而立的葉明川。

他的摟著惜然的手臂微微僵硬，而惜然也意識到了什麼，她從林若謙的懷裡出來，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葉明川。她的身形立時僵硬。

葉明川伸臂摟住她，薄熱的唇在她頰上一吻，然後便摟著她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

惜然很為剛才的事情不安，她的眼睛裡帶了歉疚，頭，埋入葉明川的懷裡，她在他的懷裡顫慄，“阿川，我不是有意的。”

她哽咽著說。

葉明川心頭頓時升出涼意。她說她不是故意的，那麼就是無意識的。她無意識地會在她的前夫的懷抱裡尋找安慰，那說明什麼？她愛著他。只能說明，她愛著他。所以才會在絲毫意識不到的情況下，就將自己投入那個人的懷抱。

他的手，有些抖，他摟住她，安撫：“我知道。”

一句‘我知道’，聲音卻是艱澀無比。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那句話裡的心傷。

林若謙深沉的眸光向著這邊望過來，他看到埋於葉明川懷裡的女人，她的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他只看得到她顫抖的肩，和凌亂的長髮。

***********************

哎哎，悲催的，國航到昆明的飛機在昆明機場上空轉了幾圈，居然降到成都去了。

月在機場等了八個多小時，又改乘了別的班機，才終於在凌晨兩點到家了。

華語第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