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點了點頭,便起身,摟著鄂修宸的腰肢,兩人再次的如仙般飄然離去。
龍榻之上,鄂子督依舊緊閉著雙目,眉頭緊皺著,嘴裡不安的喃喃唸叨著誰的名字。
“逍遙,逍遙……”
門被輕輕的推開,麗妃娘娘走了進來,聽著那個讓她妒忌羨慕恨的名字,心裡無限的感嘆,但是卻還是走了過去。
慕念已經跟她說了,只要她一直守在鄂子督的面前,他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她,便會從此忘記莊逍遙,愛上她。
雖然很卑鄙,可是,即使只是片刻的溫暖,她也想要擁有。
坐在鄂子督的床前,拉著他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麗妃娘娘看向鄂子督的眼神,溢滿了溫柔。
床上的人,依舊緊閉雙目,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麗妃娘娘的聲音,輕輕的在乾坤殿內響起。
“子督,你快醒來吧。”
三個月後。
煙雨江南,轉眼已入冬。
煙雨湖畔,一襲白衣格外的引人注目,路上的行人見此都紛紛駐足,遙望著那一抹白色驚豔的身影。
男子眉目如畫,白皙的面板猶如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一襲白衣,被他穿得甚是好看,手上一柄摺扇,輕輕的搖晃著,說不出的迷人。
只是,他眉宇之間那淡淡的憂愁,卻是彷彿被刻入了骨髓之中,怎麼也無法抹去。
這個人,並不是別人,正是三月前剛剛被送回江南的莊逍遙。
湖畔的柳樹,早已落光了葉子,只剩下柳條,隨風輕擺著,偶爾一片枯黃的葉子飄落,似乎也是帶著淡淡的憂傷。
莊逍遙看著湖面出了神,大腦中依舊是恍惚一片。
三個月了,他還是想不起來三個月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人便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可是卻讓他覺得很陌生。
好像是他的人生被人硬生生的分割開來,變成了兩份,怎麼拼湊也無法完整。
莊家空蕩蕩的,似乎已人去樓空,偌大的屋子裡,連一個下人都沒有。
輾轉幾番,莊逍遙才終於是從坊間流傳中得知了一些事情。
江南莊家,已經沒了。據說是當朝天子,一令之下,將他滿門斬殺,一個不留。
不管莊逍遙怎麼去想,都想不通自己家人到底犯了何等重罪,要被滿門抄斬,而且,死後還屍骨無存。
“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莊逍遙摺扇一收,回頭,卻是看到身後,一個與自己眉宇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正站在那兒,怔怔的看著自己,眼淚流滿了臉頰。
“紫喬?”看著已經許久不見的妹妹,莊逍遙有些驚喜。
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人了,卻沒想到,紫喬居然還在。
她還活著,那爹孃?
想到那個可能,莊逍遙的眼裡,又再次的燃起了些許的光。
“哥。”終於是看清了莊逍遙的臉,莊紫喬哭著一頭撞入了他的懷抱。
早在之前就聽說江南的逍遙公子回來了,可是莊紫喬還一直不相信,只有她知道逍遙被她送進了宮中,做了秀女。而自己一家,也是因為他的身份敗露,才會被滿門抄斬。
欺君之罪,何其之重?重到來的人根本不給他們任何辯解的機會,便滅了滿門。
當莊紫喬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了爹孃慘死,全家一百七十多口人,無一倖免。
一具具的屍體,全部倒在了地上,甚至身體都是殘缺的。
她瘋了一般,才將爹孃的屍體找到,拼湊完整。
可是,來不及等她將爹孃的屍身收走,安葬好,那些人便又來了。
看他們在莊府之內胡亂翻查著,似乎是在找些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那人死死的拉住她,估計她早就衝出去跟他們拼命了。
最後,她卻只能躲在角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將她的爹孃屍體帶走。
死後還要將他們挫骨揚灰,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怨?莊紫喬想不通,可是她卻是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在了自己的身上。
眼淚,好像開了閘一般,不要命的流出來,片刻便溼了莊逍遙的胸襟。
輕輕的拍著莊紫喬的背,莊逍遙溫柔的安慰著。
“好了,紫喬,不哭了。不哭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哥,都是我,都是因為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