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臉色不太好,卻依舊堅持陪我去花圃中賞花,我再次空靈地對著那盛放的牡丹發呆,好似看到了與昱相似的母后的面容。
曦病
這日早飯後,曦臉色不太好,卻依舊堅持陪我去花圃中賞花,我再次空靈地對著那盛放的牡丹發呆,好似看到了與昱相似的母后的面容。
“晚兒,我——”
話未說完,我只覺肩頭一沉,曦忽然拽了我一下,俯身在一旁吐了起來。
我忙蹲下身,幫他拍著背,才看到地上所吐的除了早飯的一點食物之外,竟有一大灘醬色的東西。
我瞬間變了臉色:“曦,你怎麼了?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曦喘息著扶住緊張的我,勸道:“晚兒,沒事,是昨夜的藥。我最近修習中出了點問題而已,沒事。”
我扶他回房休息,他卻只是喝了點水,自己調息了半日,也不肯喝藥。
到了午後,曦忽然決定回京調養,臨走前千萬叮嚀我記得自己熬藥喝,他已為我包好了五日的藥。
我拿出裘衣披風一路送他到谷口,不知為何,那氣氛竟有些生離死別的味道。
“曦,你一定有事瞞著我……”
“晚兒,別多想,我一定儘早回來,我回京找七弟幫我調養一下便回,聽話。”
“可是——”雖然明知曦是在騙我,可他的話總是讓我無法反駁,心中一陣委屈,眼淚便不自覺地盈滿了眼眶。
“晚兒,別這樣,就算我回去幫你看看晨昱,我幫你帶話回來,好不好?”
曦總是這樣聰慧,我雖不解他,他卻是將我看得透徹,短短一句話,便將我哄得收住了淚,我忙撅起嘴掩飾道:“誰要你帶?”
“呵呵,回去吧,乖。”說著,他已轉身隱入那片玫紅色的薔薇海中。
回到谷中,我輕輕翻開晨曦給包好的藥,每個藥包中都有一塊油布包的鹿血膏,藥的血腥氣便由此而來。
曦說這是晨昱為我配的方子,治我的心痛病,需長期服用。
確實,自去年起死回生至今,我已漸漸恢復,感覺心中的那塊空缺也已慢慢癒合。
如今我已可以從容地跟曦說起晨昱,也可以在深夜偷偷地想他,我已記起與他所有的過往,雖然偶爾心中隱隱作痛,但已好了很多。
也許,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偷偷去宮裡看他一眼……
孤夜
每次,藥都是由曦親自熬製,從未間斷,我卻是第一次親碰過這血淋淋的東西。
我按照曦的交代,將血膏用少量泉水化了,將草藥放在鍋裡泡上,生上火慢慢煎制。
等爐上的火慢慢旺起來,我將藥鍋小心地端上來,耐心地等著藥沸騰,然後,灑上草木灰,改文火,煎半個時辰。
煎好了,將藥湯倒出來,再煎一次,兩劑混合,倒入另一隻鍋子裡,收濃了,緩緩加入血水混勻,服用。
血水不可見火,若結了塊就失效了。所以,只能等藥收汁時,借藥的熱力將血水融入其中,趁熱服了。
喝了藥,我一個人惴惴地躺在床上,山中野獸的聲音不時地傳來,好在有九曲八卦陣守著,我倒不必擔心。
夜涼,火炕也不甚暖和,我這才意識到,也許,一年了,曦每夜都會起來去加一兩次火炭,只是我睡得沉,不知道。
這一夜,一個人,我睡得並不安穩,後來乾脆挪到廚房的小炕頭上去睡,冷了就抽根木棍扔到爐子裡。
第二夜如此,第三夜,剛剛在小炕上躺好,忽然聽得外面有匆匆的腳步聲,我驚得忙披衣起身,卻撞上推門而入的曦。
“晚兒!”
“曦——”
“嚇壞我了,怎麼跑這兒睡?”
“我……我燒不好火炕,在那邊冷。”
“傻瓜,還是七弟知你,天都黑透了,非催我回來,說山裡冷……”
“昱,他還說什麼?”聞言,我急切地打斷曦的話,捉住他溫軟的手問道。
曦覺出我掌心的涼意,忙解了披風為我裹了,道:“小傻瓜,等我燒上火,去那邊說。”
“哦。”我一邊應著,一邊鬆開他的手,看他彎腰翻出炭火忙碌起來。
“對了,曦,你的傷怎麼樣了?好了嗎?”
“哦,沒事了,怎麼想起來關心我了?”
“呃……”一年了,他從未在我面前表達過任何對昱的醋意,這次卻是一回來,便嗆我一句。
我無心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