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7章　軍妓的檢查上

讓人意外的是，紅帳群裡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影兒。

很奇怪呀，現在的時刻，應該是勞累了一夜的軍妓們在香甜好睡。難不成她們也要搞緊急集合？

紅帳裡的條件也很簡陋，不同的是多了幾分熟悉的女人氣息，淺蘇仔細地看了一遍，很失望，這裡根本沒有遺留下男人的衣物。不過轉念一想，這些女人平日裡伺候那幫爺已經覺得夠煩了，怎麼可能還留著人家的東西？就是發現有所遺漏，也定然扔了乾淨。

看來，自己只有等著夜晚這裡人氣高漲火爆萬分的時候，再次趁著他們男女“運動”激烈的當頭，去撿人家掉落床下的衣物好了。對，是撿，不是偷。淺蘇在多次順手牽羊之後，給了自己這樣一個認定。

漸漸地傳來腳步聲和低低的談話聲，該是軍妓們回來了。

不能離開紅帳，淺蘇就找了個帳篷後的角落坐下，看著女人們魚貫入了帳篷。她們很多人都是的的確確的美人胚子，軍營生涯的艱辛也掩蓋不了她們的天生麗質。不過現在，她們美麗的臉龐上無一例外的都寫滿了怨憤，人人都表現出非常生氣的樣子。

淺蘇好奇，這些女人別看她們是妓女，但是心理素質特別好——軍中妓女的地位，哪怕說豬狗不如也不為過。她們只是男人發洩獸慾的工具，沒人關心你的死活。外頭青樓的女人不過一晚上接一兩個，條件好的還可以對客人挑三揀四，但軍妓不行，因為女人少男人多，她們一晚上甚至要伺候八九個男人，而且不能挑選。

因此，軍妓的存活率也是很低的，很多女人要麼是做得太多被累死，要麼是不堪忍受自殺。如此艱難，要想最終堅持下來熬到出營的那一天，沒有一個樂觀向上的堅強心態是絕對不行的——要是每天只顧著黑著個臉嘮嘮叨叨地抱怨，怎麼面對今後的重重困難？

所以，軍妓們臉上的表情，通常都是帶笑的，再難，也只有團結起來勇敢而微笑著應對——因而，能讓每個軍妓都露出如此不爽的神情，怨念滿天飛的事情，不知道是怎樣的大事呢？

淺蘇凝神想著，難道是毫無人性的將軍又宣佈要她們每人多伺候幾個士兵？或者剋扣了她們的口糧？或者不允許她們去醫帳看病？真是可惡的人，她們都這麼可憐了還要繼續剝削壓迫她們……這軍營當官的就整一個黃世仁！

“怎麼樣，結果如何？”

“不知道啊，好像是沒有找出來。”

“不會吧，找不出來還不知道怎麼折磨我們。”

“誰知道呢，說不定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問題。”

“就是，我們已經這麼慘了，憑什麼還這樣侮辱我們？”

一些話語隱隱約約傳入耳朵，淺蘇微驚，難道是軍妓裡出了奸細？要真如此，這些女人都別想活著出去了。

“咦？那是什麼？”一個女的眼睛一轉，看見了淺蘇的一片衣角。淺蘇暗叫糟糕，這衣裳的下襬是紅色的，在一片暗淡色調的軍營中尤為顯眼，趕緊不著痕跡地趕快把衣角收了回來。

“沒有吧，你眼花了，那裡哪裡有什麼東西？”其他女人也紛紛往這邊看，沒看到人。

“有的，紅色的衣角！”

“沒有看到啊！”

“算了算了，爭論這些做什麼，快點進帳換衣服煮飯，我都餓死了。”軍妓可沒有那個份兒吃到炊事營做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起灶做飯。

“可是……”

“好了好了，走吧。”

聽著腳步聲沒有過這邊來，而是都轉入了帳篷，淺蘇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繼續縮在原地。

帳篷裡的軍妓則忙開了，生火燒水做飯，剛剛發現淺蘇的女人負責洗菜。

她把菜擇好，放到盆裡清洗，軍中灰塵大，一盆水很快就變了顏色，需要倒掉換下一盆。她想也沒想，就走到帳篷後面，拉開窗戶，把那盆髒水朝窗外潑去。

偏偏淺蘇就窩在窗外，這盆水從天而降，淋了她一身。而當時她正在半打盹兒狀態，身上一打溼，反射性地就彈起來。

那女人看見淺蘇，驚聲尖叫：“有人！”喊得所有人都圍到窗邊來看。

淺蘇半迷糊中溼漉漉地站起身子，瞪著那位把她澆成落湯雞的。真是鬱悶，好不容易洗了回澡把身體弄乾淨了，這麼一盆髒水當頭而下，這個寶貴如鑽石的洗澡又算白費了。

躲閃已經不及，眼見其他的女人也站了過來，拿自己當動物園的猴子一般觀賞，趕緊擠出個乾巴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