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們都生病了,這做飯的艱鉅任務就要更加壓在自己頭上。於是放棄。
吃放的時候也不安寧。帳篷底下,十幾個人圍在一起,說說笑笑,唾沫星子到處飛濺。幸好淺蘇有預見性,提前把一些菜埋在了自己飯碗底下,此刻只是悶著頭獨自享用。
不過這樣做也差點出了岔子。有個士兵指著少了一隻腿的鴨子道:“這鴨子是怎麼回事?”
淺蘇臉不紅心不跳,把自己碗裡的最後一塊鴨肉吞入腹中之後,才慢慢道:“這鴨子本來就只有一隻腿。”
“胡說,鴨子怎麼會只有一隻腿?”
“人都有獨腿人呢,鴨怎麼就沒有獨腿鴨?”淺蘇坦然得很。哎,來古代別的沒長進,唯獨這說謊的功夫一日千里,進步神速。
不再糾結於鴨子的問題,士兵們又對著碗中的酒大發牢騷。軍營裡不能喝酒,所以這所謂的酒也不過是白開水加點醪糟。
“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也不給點上勁兒的!”雖然口中罵著,但那碗酒依然被他喝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舌頭還很戀戀不捨地在碗裡舔了一圈。
“算了,軍中除了慶功,不許喝酒,咱們也沒那個膽子犯禁不是?”
“這麼裝腔作勢以水代酒有什麼意思,咱們說點笑話兒佐酒?哈哈……”
於是飯桌上又熱氣騰騰地討論起黃段子,真佩服這些士兵,在寂寞的軍營中啥都敢說。而且邊說邊吃飯,也不覺得噁心。淺蘇暗歎幸得自己是男科醫生出生,對這些東西是再熟悉不過了,要不怎麼也得鬧個臉紅心跳的——瞟了一眼遠處的那個士兵,是個年紀很小的男孩子,果然臉皮薄呀,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
“蘇四,你也來講一個!”蘇三正說到興頭上,還不忘“照顧照顧”他這個兄弟。
蘇四嘴裡正銜著一塊黃瓜,聞言猛地一驚,沒啥點被噎死,哽了半日。不會吧,這種事情……淺蘇的臉馬上皺成了一個“囧”字。
抬眸一掃,見士兵們都以極端期待的神情望著自己,他們眼中的興味,濃得化不開,看來不說恐怕下不了臺的。要知道在軍營,不參與這些就意味這獨立,故作清高。
難不成念一句“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或者“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不知道這幫粗人能不能理解……訕訕笑著。其他的黃段子自己也不是一個不知道,但怎好說出口來?
淺蘇憋屈著,求助地目光看向四周,但卻無人救場子。
“別為難了,就讓蘇四吹個牛皮得了。”一陣沉默之後,竟然是武大郎大叔實在看不下去,開口解圍。
一陣暖流走過全身,武大郎大叔您果然是老實的大好人,淺蘇我沒看走眼……軍中除了說那種帶顏色的笑話,吹牛皮也是一大流行。總之是精神空虛了得找點事做打發時間。自己趕快吹一個,把吃飯的氛圍從黃顏色中拯救出來。
“有個士兵,他們所在的那個營被敵人幾萬人給圍了,真是每行一步便敵兵如海刀槍如林。那個士兵騎著一匹戰馬,衝殺了一天一夜。等他衝出包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胯下的黑馬變成白馬了。”
“為什麼?”終於有人覺得這個牛皮比黃段子有點意思。
“呵呵,後來那士兵才想起,那日衝殺太過兇險,那馬呀,是被嚇成這樣的!”
全帳篷的人偷笑中——因為軍中牢房裡就關著敵人的一個副將。那人是被俘虜來的,還沒怎麼用刑審他呢,那人就嚇得屁滾尿流一夜白頭了。
“我也來一個!”周扒皮大廚吃飽了在打嗝,“我掄起一把大刀…。。。嗝……把那匹馬……嗝……砍成了兩截……。那馬只剩下兩條前腿,居然……嗝……還能跑……”
眾人無語。這牛皮也吹得太沒水平了。但鑑於人家是大廚,眾人依然口徑一致地道:“這牛皮吹得好。”
“好是好,只是……馬沒了下半身,我們就是想拍你,到哪裡去尋馬屁股呢?”淺蘇出言,用“拍馬屁”淡淡一諷。
蘇三聞言,接著道:“人要運氣黴了,給你個馬屁股你也拍不成,反倒被馬豎起蹄子踢飛了去。你看那個李千戶,不就是如此麼?”
“李千戶又是什麼事情?”淺蘇訊息並不靈通。
“就是隔壁營的那個千戶長。他大清早碰見將軍,居然腦子發熱,上前恭喜將軍昨晚英勇無敵,連戰九次,而且第一回沒被壓在下面了……結果被將軍貶去馬廄餵馬了。”
淺蘇眉毛微微上挑。軍中女人,按規矩唯有軍妓。任何男人,包括將軍,想睡女人都只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