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了。
沈煜天看淺蘇竟然給他臉色瞧,也不責備,只是抖了抖自己的手。
淺蘇被這麼一提醒,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雙足竟然離地半米高,如果軍醫一生氣,就這麼一放手的話,屁股就成八瓣了……
知錯就改。
淺蘇趕快勉強扯了扯嘴角,就算是笑了:“軍醫大人,您這麼提著我,仔細手痠……”
“你的意思是要我馬上放手?”
“不不不,”淺蘇驚恐,“您只需輕輕地把我放在地上就好。”
“你別再笑了,比哭還難看。”沈煜天放開淺蘇,甩下一句話,就自顧自地往自己的馬車走。
淺蘇眼睛一亮:“你沒有和將軍共乘?”
“我為什麼要和他共乘?”沈煜天推開車門,“我有自己的馬車。”
一瞬間,淺蘇那點可憐的尊嚴呀信條呀警告呀,全部都被拋在腦後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撲過去拉住軍醫的衣裳:“軍醫大人,我實在累得快虛脫了。這馬車多大啊,您一個人坐多浪費空間,就捎帶上我吧……”
沈煜天低頭,目光流連於淺蘇爪子印在自己雪白長衫上的一個個烏黑痕跡,微微一笑:“雖然這馬車是我的,但是軍營也有規定,普通士兵是不能坐馬車的,被發現了是要挨軍棍的。”你該不會是想累死累活地剛剛到達榆成,又馬不停蹄地被拉去打板子吧?
“我知道軍中對坐馬車有身份限制……”淺蘇還是死不放手,“但是我記得,還是有那種不是軍中官員卻可以坐馬車的特殊身份的人存在吧?”努力地回想著,上次副將教授軍隊條例的時候說了啥了?哎,現在才後悔那會兒打瞌睡去了沒有認真聽。
“的確有兩種人例外。但是,兩種對你來說,都不可能。”沈煜天好整以暇,目光溫潤。
“為什麼?”
“一種嘛,是軍妓。她們是女子,所以格外開恩。”沈煜天指指後面的馬車,“那些就是她們的馬車。怎麼,你想加入?”
“沒……”偶當然不敢承認我是女人,“還有一種呢?”
“你已經拒絕過成為那種人了。”
“我什麼時候有過?”
“沒有麼?是誰說的‘我決定肯定以及確定我以後不會去那邊了’?”
“啊?!”淺蘇頓時抽風,舌頭都打不轉了,“你沒有跟我說過去醫帳幫忙就可以獲得坐馬車的身份!”
沈煜天嘴角愈發上揚:“我以為你該知道的。我不信你們副將沒有給你們講過。大夫在軍中,除了坐馬車,還可以享有其他不少好處。”
“其實你根本是算準了我在副將講授這些的時候沒有認真聽!也提前知道今天會急行軍!丫的,腹黑也不帶這樣的!”淺蘇心裡叫囂著,眼中噴火,可是不得不低頭,“好吧,我收回我說的話,我現在要加入醫帳幫忙,這總行了吧?”
“淺蘇,你以為軍中是隨便的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沈煜天嘆息著搖頭,“名額都是定好了的。我那時候專門來找你,你沒有答應,卻不知道後面排著隊等著搶那個位子的人多著呢!現在那個位置,早就被人佔了。”
第1卷 第22章 女人總是有理的
秉承軍醫的話絕不可信的原則,淺蘇繼續哀求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那你說說我有什麼辦法?”
“呃……總之你就有辦法!你把我當空氣好了,讓我坐到車上去。到時候他們問起,就說……就說……”
“說什麼?”
“說你暈車!吐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難受得不行!然後看見我,就把我招上車臨時伺候你!”淺蘇眼珠轉了轉,憋出個自認完美的理由。
沈煜天也不是真的硬要和夏淺蘇過不去,本來他打算只是讓淺蘇吃點小苦頭,等隊伍走個半個時辰就把她偷偷弄上馬車。哪知道將軍大人臨時有事,馬車隊伍比他們的步行隊伍足足拖了一個多時辰才上路,等他的馬車趕上他們步行的人的時候,淺蘇已然累成如此模樣了。
雖然說他從不暈車……不過還算得淺蘇找了個可下的臺階,點點頭道:“那好。”
淺蘇即刻被感動得五體投地,黑手再接再厲地在軍醫的白衣上留爪印,嘴裡喃喃道:“謝謝軍醫大人了,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日後定然幸福安樂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抽抽嘴角,沈煜天把自己已經黑得不成樣子的衣袖從淺蘇的魔爪下拯救出來,打斷她:“你只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