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狐狸如此快就坦白了,還讓淺蘇有些不習慣,才冒出的一點兒火氣也被他的招牌笑容給壓得灰飛煙滅了——果然是狐狸男的無敵招數。
“大尾巴狼!”淺蘇還是冒了一個比喻以示抱怨,“該回去了,殷修晏和絕色女要知道我們敢錯過他們的成親儀,一定會奮起把我們砍成八大塊扔到鵲橋路邊的。”
“不會的,殷修晏就算和商姬聯手,也沒那個沒事動我。”沈煜天滅了火,跳上毛驢,“所以,他只會把你大卸八塊了而已。”
“哦?”淺蘇眉毛一挑,“那我乾脆在那之前,和殷修晏他們三人聯手,把你先拿下算了!”
“你不會武功,你們三人也擋不住我的。”
“沒事,你忘了我手中那捆繩子麼?你再說,我把你捆在毛驢背上。”淺蘇威脅。這繩子是那時候在宮裡就有了的,還拿它用來抓了那個帥哥太監。它可不是普通的繩子,你越掙扎,就捆你越緊。
……
沈煜天和淺蘇就這樣鬥著嘴皮子,歡天喜地地回到了殷家。
絕色女和殷修晏的婚禮,的確盛大。
鬥不過的絕色女,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當然,因為太后勢力還在,所以並沒有公開承認,只是暗中修書一封,對皇上說明了一切而已。其實太后也不是不歡迎絕色女的迴歸,只是她不想絕色女掀開在她看來已經塵封,不能再被翻出的往事。而這個,對絕色女來說,是不願意容忍的。
武林裡頭但凡有點臉面的,都來了。大家都說,江湖上好久沒有大喜事了,如今殷商兩家聯姻,是該值得好好慶賀。當然,最不想看到這一幕的,是殷大少爺。本來殷家家主之位,他是勝券在握的,但這一場親事,明顯讓他和家主位子漸行漸遠了。
絕色女披著紅蓋頭,拉著淺蘇說話。她的眼睛裡,有淚芒閃爍。一方面,是她終於嫁給了自己愛的人,雖然這一切很不容易,幾經曲折。另一方面,她更多的是感嘆——當初殷家把自己抓去,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救活殷大少,因為殷大少是未來的家主。可惜,才十幾年光陰,當初他們不惜得罪皇家也要拼命救下的殷大少,現在卻爭不過殷修晏。
絕色女心裡,有一種復仇的快感在蔓延。是的,儘管沒有如自己小時候的想法那樣,滅了殷家,但無疑,現在的結局更好,一樣的讓絕色女得到莫大的滿足。
這邊淺蘇陪著絕色女說體己話,那邊殷修晏卻暗暗叫苦。
作為新郎官,他自然是要應對一撥又一撥的給賓客敬酒,但是殷修晏酒量並不好,一處一處地走下來,已然撐不住了。
所以,他趕緊向沈煜天求助。由於這成親宴會本來就是請了沈家的,所以沈煜天在這裡也沒必要再用段寒衣的身份隱藏自己。
沈煜天不好拒絕,過來打圓場。本來殷修晏面對的只是幾個男子,還好說,但很多女人一看見沈煜天過來了,便跟蜜蜂看見鮮花一般,急不可耐地嗡嗡叫著圍上去。誰叫沈煜天和淺蘇一直沒舉辦婚儀,導致很多女人至今都還誤以為絕色美男沈公子是單身,幻想著自己可以攀上呢。
這幫子女人,都是出生江湖,比不得一般閨秀害羞。比如現在,她們就直接端著酒杯大大方方地把沈煜天殷修晏圍在中央。而且,她們很聰明地沒有直接先跟沈煜天搭話,而是先拿殷修晏開刀——
“殷小弟,想不到你比姑娘我還小上幾歲,倒卻先成親了。”有酸酸的聲音,“來,喝了姐姐這一杯!”
“商姬可是大美女,我們修晏有福氣呀。恭喜恭喜,再喝些嘛!”
“以後有了兒子,我來給他當乾孃!”有人更直接,“殷修晏,祝你早生貴子!”
……
眾女爭先恐後地對殷修晏灌酒,眼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沈煜天。以往沈煜天對她們,總是愛理不理的,現在她們不相信沈煜天還會放任不管。只是苦了殷修晏,站都差點站不穩了。
沈煜天看著這幫眼中放光,恨不得把自己吞下腹中的女人,心裡嘆息。很想裝冰塊直接走人,但兄弟不可以不管。也罷,這場“鴻門宴”,自己是逃不掉了。
拿起一邊的酒杯,滿滿地給自己倒上一杯喜酒。沈煜天對著眾女道:“各位都是俠女,而我算半個主人,自然會讓大家盡興而歸。按規矩,的確是該殷修晏一人受了大家的酒。但大家念在他酒量有限上,就由我來代替他給諸位敬酒,如何?”說罷,先自飲一杯,道,“以後不論是沈家還是殷家,都要多多承蒙各位的照顧了。”
話音一落,酒又滿上了。見只有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