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啊,半夜裡遇見一個爬床的賊。淺蘇摸摸,摸到手臂,很粗肉很軟。通常有這樣手臂的男人,模樣身材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心裡暗叫糟糕。
先好言相勸:“這位大叔,你半夜來小女子的床上,有何貴幹?”
沒人回答。
“小女子沒臉蛋沒胸沒屁股,而有臉蛋有胸有屁股的豔花姑娘就在隔壁床,你去找她行不?”(豔花:怒!蘇四,你就是這樣出賣我的?!)
沒人回答。
“大叔,你能不能鬆動鬆動,讓我翻個身也好?”半邊身子都麻了。淺蘇覺得大叔是燒烤架,而自己則被捆綁其上,用旺火燒烤,沒差點烤糊了。
沒人回答。
淺蘇反而感覺,有什麼東西溼溼的,黏黏的,在自己胸前氾濫開來。而她的第一判斷是:大叔流口水了!
居然敢在本小姐胸前流口水,天理何在哪:“你再不離開,我就喊了!我數三聲,一,二——”
那人還是沒反應。
“三!”
還是不回答。
“鬼呀!——有鬼!——豔花,快拿盆洗腳水來驅鬼!——”
“非禮!——強jian!——有采花賊!——”
“如花,豔花,救命!——快點醒過來啊,姑娘我現在請你們出去吃宵夜!——”
扯著嗓子吼一通,沒回應。
淺蘇心裡一沉,如花豔花他們估計被蒙汗藥迷了,醒不來了。
看來自己身上這人,果然是有備而來。
淺蘇的手,悄悄移到裡側床邊,那裡有一把備用的匕首。
銀光閃過,匕首已經貼上了那人的脖頸,淺蘇沉聲道:“再不放開,別怪我刀下無情!”
那男子還是不動。
淺蘇氣,居然還有不怕死的?心裡一橫,刀鋒刺入,藉著隱隱月華,可以看見有殷紅的血在浸染出來。
可是那人還不動。
淺蘇沒轍了。
對著屋頂直挺挺地喘氣。
沈煜天,殷修晏,我夏淺蘇要被一個陌生男人壓死了。你們等我走了之後,記得替我報仇。
於是寂靜的夜裡,只剩下一男一女沉重的喘息聲。如果不清楚情況的,還以為這屋子裡這對男女在幹啥不正經勾當呢,喘氣這麼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淺蘇終於發現一個破綻,原來自己的腳還能動。
而腳的正上方,據自己無比敏銳的專業知識判斷,是男人的關鍵部位。
當下沒猶豫,狠踹之。
男人終於吃痛出聲,鬆了鬆壓著淺蘇的力道。
淺蘇藉機再接再厲,身子一頂一翻,四兩撥千斤,總算把他推到一邊去。
男人被淺蘇這麼一掀,下床時候又被床沿絆倒,就撲在了地上。
淺蘇見狀,拿過匕首,也趕緊跳下床,騎到男人背上,用匕首繼續比著他脖子,喝道:“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哼哼,剛才是你壓我,現在是我壓你!只是可惜自己不夠胖,估計壓著他他也沒啥特別的感覺。
不過現在自己也挺威風的,淺蘇猶豫著要不要學前世的警匪片,追加一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點燈……”身下的人聲音嘶啞地道。
“那不行。”淺蘇拒絕。蠟燭離她,挺遠的距離。要是她離開了他去點燈,誰知道他不會來個反撲?而自己又不是沈煜天殷修晏之流,隔得再遠,能隨手一衣袖就能用內力點亮蠟燭。
“求你……我不會傷害你的……”有些哽咽。
想了想,淺蘇用腳踢踢男人屁股:“你把手,伸到床底下去,邊上有一團繩子,拿出來給我。”
男人依言而行,淺蘇接過繩子,把男人當成看男科的病人,熟練地將他捆成一隻蝦狀,不能動彈。
“好了,別想著動,我去點蠟燭。”淺蘇站起,摸黑點燈,終於,盈盈燭光閃爍,給予一室光亮。
“來來來,給姑娘我笑一個。”淺蘇彎腰,去稽核那男人的臉。
哪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淺蘇驚得跳起,口齒不清道:“皇……上?”
“是朕。”
“你胡說!陛下堂堂一國之君,豈會自賤身份做這種雞鳴狗盜為人不恥的事情?你別以為你披了張人皮面具就可以裝陛下!”淺蘇伸手,抓過那人的臉,扯啊扯,扯啊扯,但不管怎麼扯,就是沒有發現人皮面具的痕跡。
“朕……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