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不悔冷了臉,沉聲呵斥。
“這是王爺的意思,王妃就不要為難屬下了。”顧青堅持著。
看著顧青凝重擔憂又謹慎的樣子,不悔驀地反應過來——司重斐的毒症發了!
他的毒症每月發作一次,但是每次都會刻意瞞著她不讓她知道,她本以為有蘇公子在,不會又多嚴重,也就沒追問到底。
可是剛剛,在聽見他那麼痛苦而悽慘的喊叫聲後,她怎麼能像以前一樣裝作毫不知情?
司重斐,你憑什麼瞞著我,憑什麼不讓我知道,憑什麼?!
“讓開!”不悔紅了眼睛,語氣異常堅決。
顧青與她僵持了半天,最後輕嘆一聲,往旁邊挪出一步讓開。
推開門,還未走近就聽見司重斐細碎的呻/吟聲,極其壓抑忍耐,聽得不悔心都揪起來。
繞過隔斷屏風,不悔猛地愣在那裡。
司重斐被繩子捆在柱子上,衣衫凌亂,黑髮盡散,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嘴唇發烏,痛苦而扭曲的掙扎著,額前的頭髮已經被汗水侵溼。
那樣子,就好像走火入魔的瘋子,猙獰而恐怖。
蘇傾葉用銀針扎入他的穴位,控制著他的情緒,儘量減輕他的痛苦。
縱然如此,司重斐仍然疼得渾身顫抖,幾乎要暈過去。
不悔一步一步走近司重斐,每近一步,他便顫抖得厲害一些,她的心也更疼一分。
如果說被唐敏用鞭抽是不能忍的疼痛,那麼他的痛苦,根本已經超過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
與他相比,自己所遭遇的,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他這樣,要多久?”不悔問著蘇傾葉,手指不自覺的顫抖。
蘇傾葉淡淡看了不悔一眼,對她的突然出現並沒表現出意外,“三四個時辰。”
三四個時辰?!那不是要疼一晚上?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的手臂上已經被繩子勒出一道道紅印,有的已經破皮,滲出點點血色。
蘇傾葉很遺憾的搖頭,“若有辦法,王爺也不必如此痛苦,他除了靠自己的意志力挺過噬骨之痛,別無他法。”
☆、230 我要留下來陪你
人前那麼要強的他,人後竟然受著這麼大的苦痛,不悔說不清心底到底是震驚多一些,還是心疼多一些。
“讓我陪著他吧。”不悔伸手撫上司重斐被束。縛住的手腕,小聲對蘇傾葉道。
蘇傾葉沒說什麼,淡然退出了小樓外,到門邊的時候才道,“我就在外面,有什麼情況叫我。”
不悔點點頭,蘇傾葉掩上門出去了。
“司重斐,你怎麼樣?疼不疼?”司重斐不斷顫抖掙扎著,不悔按住他的手腕,以防他再受傷。
“啊——”他低吼一聲,身體驀地抽搐,本能的抓住的不悔的手,力大無窮,不悔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猛地縮回了手,手背上赫然留下一道血口子。
“司重斐……”不悔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讓他好受點,托起他的頭,努力看著他,“司重斐,看著我,還認識我是誰嗎?”
冷汗不停從司重斐臉上滑落,他整個臉龐已經疼得扭曲,根本意識不清,更別說認出她是誰了,只是不停的顫抖著。
不悔眼睛一酸,差點哭出來,看著被毒症折磨成這樣的司重斐,心疼不已。
司重斐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大,手腕出的傷痕也越來越多,不悔不忍心,上前替他解開繩子。
他身子一軟癱倒在地,疼痛使他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如吸毒少年一樣不停的發抖。
不悔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不停的安撫著他的後背,“司重斐,別怕,我在這裡陪著你,你一定要堅持住,你可以的。”
“不悔……”
他突然呢喃出聲,不悔驚喜的低頭看他,“司重斐,你怎麼樣?”
“不悔……”他閉著眼睛,虛弱呢喃著,“快走……走……”
不悔疑惑,“走?去哪裡?”
“出去!”他驀地睜開眼睛,滿目猩紅,不悔嚇了一跳,只聽他咬牙狠聲道,“出去,我會殺了你的……快出去……”
不悔猛地驚詫,搖頭道,“不,我不出去,你休想把我排除在外,我要留下來陪你,患難與共!”
“走……走啊……”他推著她,可是力氣早已抽乾,根本推不動。
不悔抱著他不放,堅定的說道,“司重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