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齊卻是一直盯著夜城歌,近乎貪孌地看著,兩年來,夜城歌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光彩奪目,若真說哪裡變了,那便是越發有魅、力了,令人移不開眼。
愛他,卻只能看著,對應齊來說,無疑是最痛苦的折磨,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讓他只是魔界君主的屬下,本事也與君主相差甚遠呢?
夕陽西斜,落日的餘暉透過密集的樹葉灑下,打在幾人身上,風一揚,便是碎了一地,星星點點,閃耀亮光。
司若弦輕倚地馬背上,邪邪一笑“應傑,看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怕死。”說著,視線不經意掃過應齊,道“魔界聖尊、魔界天尊一齊出動,司若弦真是榮幸。”
“能死在我們手上,確實是你的榮幸。”應傑冷哼,司若弦不以為意,很無辜地問“我說,應傑,應齊恨我是應該的,畢竟,他愛的男人愛著我,我搶了他的男人,那麼你呢?難道你也愛著城歌?”
司若弦扭頭看著夜城歌,道“城歌,看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受歡迎呢,淨給我惹些爛桃花。”
“在我心裡,只有一個男人。”應傑說“你的男人,我沒任何興趣。”
“那可否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恨我呢?”司若弦偏著頭,似在努力思考著什麼,突然,腦子靈光一閃,轉而看著應傑,道“在魔界水牢裡,你是說過要把我加諸在你身上的痛,盡數還給我吧?我很好奇,我曾經怎麼著你了?”
聞言,應傑臉色變了變,最終,吐出一句話“你只要知道你該死就行了。”
“哦?”司若弦微微挑眉,道“你認為你有那樣的本事?你該不會忘記在魔界水牢之時,我說過什麼吧?”
“當初我就說過,你有本事,最好讓我死在那裡,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我沒有找你,你倒是先給我找了不少麻煩,我們之間的賬,似乎也該徹底清算一下了。”
司若弦慵懶地靠在馬背上,一臉似笑非笑,褐色的眸子裡卻是透著無盡的寒意。
夕陽的餘暉傾灑在她身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暈染開,倒似是自她身上散發出來,明明是該感到溫暖的,卻給人無盡冰寒的感覺;她那絕美的容顏,看起來溫柔似水,其間的凌厲卻是令人駭然的;她靜然不動,慵懶間給人一種攝魂奪魄的感覺,其身上的霸氣與殺氣,卻也是顯露無遺。
能夠將溫和與凌厲兩種不同的自相矛盾的氣質演繹得如此自然,恐也只有司若弦。
“你以為,就憑你,能夠將我怎樣嗎?”應傑不屑地說道,他可沒忘記,司若弦失憶了,這就意味著,她忘記了很多東西。可是,話音落下,他又不經意想起木西國那一出,於是,望著司若弦的眸光不自覺地變得深邃起來。
司若弦可沒有漏下應傑的任何一個表情,心中冷笑,唇角卻是勾起了一絲弧度,絕對勾、魂、奪、魄的笑。
那一瞬間,萬籟俱靜,天地失色。
“想來,聖尊也是敢做敢當之人。”司若弦淡淡開口,應傑微微皺眉“有什麼遺言快說,興許,本尊心情好,會如你所願。”
遺言嗎?司若弦掃過應傑,或許,那真可以成為他的遺言,不論柔貴妃的事情是否是他所為,她都沒打算再放過應傑,於她而言,應傑活著一天,她就不安心一點,畢竟是魔,誰知道他會在後面搞出些什麼事情來。
“慕容柔是不是你殺的?當日在皇宮,是你?”司若弦開門見山地問道。
應傑說“我想殺一個人,不會花費那麼我心思去設計。”言下之意,慕容柔的死,與他無關,他是恨司若弦,但絕不對費心思去做那些無謂的事情,假借他人之手殺她。
司若弦轉而看向應齊,問“天尊,希望我與城歌之間出些事情,從而分開,是你一直的期望吧?”
應齊看了一眼夜城歌,道“是!不過,這不代表你可以將慕容柔的死算在我的頭上。”
隱隱地,應齊已經猜測到是何人所為,想要得到夜城歌,還能如此費盡心思去拆散夜城歌與司若弦的人,除了令他不得不放手那人,還能有誰呢?
想到類無恨,應齊倒是有些不懂了,想要夜城歌,直接帶回魔界便是,何必花費那麼多心思呢?難道君主還想要得到夜城歌的心不成?這,談何容易呢?
應齊從來就是情緒不外露的人,司若弦心思縝密,觀察入微,倒是捕捉到了應齊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情緒。
莫非,事情真別有隱情?若不是應傑,也不是應齊,那麼,會是誰呢?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讓她與夜城歌反目,於他有何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