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喪事剛過,大雪也下得大,一連幾日,天空都是陰沉沉的,天空看不見一絲的陽光。
自從溫雁芙喪女後,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幾天下來,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
她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卻依舊關心著溫以墨和蘇黛的事情。
她已然是下定了決心。
溫以墨來到郡主殿,臉色是陰沉的,他將一份摺子丟在桌上,說:“芙姐,朕不需要你做決定。”
溫雁芙就算不翻開,也知道那是自己寫的摺子。
她抬起眼眸,說:“母親早逝,長姐為母,你現在是皇上,你就更應該聽我的,選秀的!”
溫以墨心裡嘆了口氣,他並不想與溫雁芙鬧翻。
“芙姐,朕並不想這樣。”溫以墨的語氣軟了下來。
溫雁芙卻得寸進尺,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她,我也退一步,她可以繼續做她的皇后,但是你必須選秀,充盈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溫以墨一愣,他神色凜然,這不是他想要的,要是他做到了一步,蘇黛肯定跟他鬧翻了!
他想了想,才說:“芙姐,那這個皇位,就讓別人坐吧。”
溫雁芙臉色一變,蒼白的臉上,那一雙眼睛顯得突兀猙獰。
她冷笑了一下,帶著一絲不甘。
“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棄天下於不顧!你別忘了,你所在的位置,不是你想走就走的!”
溫以墨垂下眼眸,這個天下,他本來就是為了蘇黛而奪來的。
可是,也因為他在高位,曾經將兩個人都傷得體無完膚!
蘇黛在恐懼這個皇宮,他是明白的。
“芙姐,難不成……你想要看著我,就這樣過一輩子嗎?”溫以墨緩聲說道。
溫雁芙愣了愣,她轉過頭,看著桌上的針線活,那還有一件未完成的衣衫,是做給慕悠的。
她鼻子一酸,慕悠是她唯一的寄託了,可是上天還是那麼狠心的奪去了。
“我們生在帝王家,本來就由不得自己的。”溫雁芙說著,“以墨,這一些不是由你我來控制的,自古以來,就沒有哪一位的皇帝就只有一位皇后。”
溫以墨卻輕輕一笑:“也許是朕開創了先例呢?”
溫雁芙皺著眉頭,說:“那時候就算是母妃榮寵六宮,也沒有說過讓父皇專寵她一人的話……”
“她不一樣,她的眼裡融不進沙子。”
“她只是自私。”
“這可以說是自私,那朕也是自私的,就想著她只屬於自己,只有一個人愛得深了,才想會這樣。”溫以墨說,“朕已經沒了她五年了,不能夠再沒她了。”
溫雁芙別過頭,冷冷說道:“除非,你不想要這個天下,不想要芙姐了。”
溫以墨呼吸一滯。
他明白溫雁芙的意思,她是想讓他成為一代明君,名垂千古。
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兩姐弟,第一次有這麼大的分歧。
過了兩日,阿洵的傷已經大好。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錯,恢復得也比較快。
這半個月過去,他差不多都是在床上趴著,又不能夠亂動,身上差點就長蘑菇了。
好不容易能夠下床,自然是到處溜達。
今日的天氣大好,很難得沒有下雪,難得有陽光照射下來,阿洵更是高興。
他在一個長廊經過,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住自己。
他轉過頭去,走在前頭的是溫宇劍,後面還跟著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身上也是穿著蟒袍,模樣也是清逸。
“叔叔!”阿洵很乖巧的打了一聲招呼。
“這就是阿洵?”那個少年走上來,眼裡帶笑,“前陣子離京辦事,昨日才回來,今日就看見你了。”
溫宇劍點點頭,就說:“阿洵,可是你的五皇叔。”
阿洵睜大眼睛,這又憑空竄出了一個叔叔來了!
皇帝爹爹的兄弟可真多啊!聽說還有好幾個姑姑呢。
他摸了摸下巴,這要怎麼記得清楚呢?
溫玉錦看見阿洵那思索的模樣,更是覺得阿洵可愛,他順手就摸了摸阿洵的腦袋,說:“阿洵好好學習政道,將來一定會像你父皇那樣,成為一代明君。”
“明君?就是像皇帝爹爹一樣做皇帝嗎?”阿洵問道。
溫玉錦點點頭,說:“你身為嫡長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