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有一個男子步入新房。
只見在那淡淡的燭光下,那男子一身喜服,頭束金冠,面板卻出奇地白,與墨黑色的頭髮形成鮮明的對比,他那一雙眸子,卻是隱藏著魅惑,帶著淡淡的棕色,高挺的鼻樑與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奪天工恰到好處。這般美貌的男子,似乎只要別人看上一眼,就會難以自拔。
他看到了床榻之上的蘇黛,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腳步沉穩,一步一步靠近,看到蘇黛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投下了暗色的陰影,再看她臉上有指痕,脖子上亦有被掐的痕跡,他的心一顫,莫非她真的死了?
“王爺,這可怎麼辦?該如何向蘇將軍交代啊?”媒婆已然是欲哭無淚,這好端端的一樁喜事,要是變成了喪事,而且這蘇家小姐的身份還不簡單,這豈不是讓她人頭落地嗎?
媒婆看了一眼男子,這個男子正是今日的新郎官,也就是當今淳親王王溫以墨,她倒是希望溫以墨能把此事擺平,好讓她不用背這黑鍋。
溫以墨的薄唇抿緊,他也只是略微一想,便是抬腳靠近床榻。
越來越近,蘇黛那傾城的容顏也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是臉上有指痕,可依然無礙於她的美貌。
但是……溫以墨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難保這個女人是滿懷心機的。
他的手緩緩落下,很快就要到蘇黛的鼻子下了,可是此時,卻有一隻手搭在溫以墨的手臂上,溫以墨的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有一把嘶啞的嗓子在嘶喊著:“救命啊……我不會游泳的……救命——”
她好像是花盡了力氣,可是那嗓子仍是不爭氣,那聲音嘶啞得可怕。
“鬼——有鬼啊!!!”那媒婆驚呆了,看見床榻之上的蘇黛忽的動了起來,她更是臉色煞白,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溫以墨低著頭,看見蘇黛卻是閉著眼睛,手腳更是可笑得很,毫無節奏地亂爬亂划著。
他臉上已然有了一絲的慍色,他捉住蘇黛的雙手,邊施加力度邊說道:“蘇黛,你倒是滿懷心機!”
這是什麼狀況?她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可她怎麼感覺到疼痛?是有人捏住她的手腕,那力度似乎是想要將她手腕捏住一般!
她霍然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著溫以墨。
“你……你……”蘇黛瞪大了眼睛,明明想說下去,那是嗓子卻已經發不出聲音了,盯著溫以墨幾秒之後,想要推開溫以墨,卻覺得自己沒有半點的力氣,她的身體是怎麼了?
溫以墨見到她眼裡的迷茫,也不願靠近,便也退後了一步。
她這才苦苦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覺得全身的骨頭像碎掉了一般,臉上更是火辣辣地疼著,更加要命地是,她的幾乎接近失聲!
蘇黛微微抬眸,她沒有眼花,她是看見了一個頭束金冠的男人,她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朝著四周看了看,她捂住自己的心房,可是眼前的景象……這雕花木床、菱花銅鏡的梳妝檯和那一件件名貴的裝飾物,早已是讓她的雙眼瞪大了,況且到處都貼著“囍”字,讓她一下子悟了過來,這是一間新房,而她正是穿著繡著牡丹花的嫁衣……
究竟是發生怎麼一回事?她明明是畢業旅遊去坐遊輪失足墜海嗎?沒死成倒是穿越了?!
她再看了溫以墨一眼,忽的便是頭痛欲裂,殘碎的記憶往自己的腦袋襲來,她抱住自己的頭,痛得不可自抑,這個男人……記憶一幕一幕地閃過,猶如盛開的花朵,連線不暇!
溫以墨看到蘇黛這幅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怎麼了?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這時,蘇黛卻緩緩抬起頭,眼眸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恨意,那種恨意是直截了當的,毫不掩飾。
媒婆看了蘇黛一眼,她早已嚇得面無血色,全身發抖,連忙說道:“糟了,小姐肯定是惡靈附身了。”
溫以墨卻不以為然,雖然在他的印象之中,蘇黛知書達理,溫順無比,但是這個女人,心機頗重。他上前一步,低聲一笑,魅惑至極,說道:“為了引本王來,就用苦肉計了?打自己幾巴掌,掐住自己的脖子,想對本王說有人對你不利,讓本王守著你?”溫以墨冷笑了一聲,“你倒是好計謀。”
蘇黛的一雙大眼睛緊盯著溫以墨,現在這個狀況,她倒是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她的靈魂附身到這個身體上,記憶還未完全消失,這個女子……蘇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雖然她的腦袋裡還殘餘著一點兒關於這個女子的記憶,可是剛才殺死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