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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而言,韓國公府的各處院子屋子,到過的不多,但也知道任何地方都無法與壽禧堂比較。當家祖母,又是韓家目前輩分最德高望重的長輩。
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安靜茹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盯著太夫人瞧,忙收回目光,耳邊就傳來一聲嬌笑,歐陽氏朝太夫人笑道:“孫媳就說再無人能與太夫人比較,太夫人還不信,瞧三弟妹,看您都看痴了。”
安靜茹只覺血氣全湧到了臉上,實在是失禮失禮。
太夫人白了歐陽氏一眼,眼底極盡溺愛,“渾說什麼,也不怕人笑話你。”
安靜茹紅著臉,抬起頭笑道:“晚輩只覺祖母和藹,便想起小時候混鬧,家母責罰,家中奶奶百般維護的事兒來。”
這話其實也沒什麼,安靜茹不過真心實意地說罷了。歐陽氏卻禁不住多看了她兩眼,並不打算搭話,卻不料太夫人身邊那位年紀最大的丫頭笑道:“三奶奶如此說,太夫人不疼三奶奶都不成了。”
太夫人笑呵呵的,看安靜茹的目光還是那般慈愛。安靜茹只得裝害羞地笑了笑,然而扭頭看了一眼韓睿華。
這廝從頭到尾都像木頭人似地,不知道新媳婦多麼拘束,他也不幫著說兩句話。
歐陽氏看了那丫頭一眼,笑道:“祖母對晚輩的那個不心疼?還需得你說麼?”又望著安靜茹,“三弟妹說是不是?”
安靜茹傻呵呵地笑著點頭說是,這才新婚第三天吶,她怎麼就覺得如坐針氈?好吧,還是少說話才好。
這一會子功夫,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太夫人囑託了韓睿華幾句要他見了岳丈一家切勿失了禮數,韓睿華鄭重地答應著。太夫人又問他一些其他的事兒,他也皆是問一句答一句,多一句話也不肯說。
安靜茹算是能理解他為何如此了,想想自己無意間的一兩句話,就引來他人別樣的辯解,還真的不如不說的好。心裡暗暗叫苦,自己原是話多的人,以後的日子咋過?
那邊貌似有不安生的丫頭,丈夫又是個悶葫蘆。想到之前,有人笑語說母親,你閨女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嫁去這樣顯赫的人家,你卻愁眉苦臉的,做給誰看呢?
話裡大有說母親不識好歹的意思,也只有母親瞭解她,生怕她在家裡隨意慣了,來了這樣的大家族受了委屈。她們最擔心的莫過於怕她吃虧。
最後,太夫人又喟然長嘆,目光落到安靜茹身上,語重心長地道:“你婆婆是個命苦的,以後有了你幫襯她一二,她也能好過些。”
安靜茹恭恭順順地站起身,點著頭道:“孫媳謹記祖母教誨。”
太夫人擺擺手,“好孩子,去吧,只怕親家公親家母也等著了。”
安靜茹同韓睿華一道又行了禮,這才從正屋裡出來,到了門外,只見左邊暖閣窗外的屋簷下掛著兩隻鳥籠,裡面的畫眉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而院子裡那顆桂數枝頭上的數只麻雀,卻因為從屋裡出來的人多,嚇得驚飛而去。那籠中的畫眉,更叫的換了。
哎,果然生活沒有十全十美的,麻雀自由卻要早起覓食,畫眉好吃好住,卻無法自由翱翔。
她這一嘆,就引來韓睿華的目光。不禁想起初次見她的場景,還是去歲秋天,她挽著衣袖,拿著小鋤頭,在小院子的牆角下鬆土……
歐陽倩隨後跟著出來,叫住安靜茹,笑道:“三弟妹今兒回去身邊的人手可帶足了?”
不等安靜茹說話,她已經快速利落地問起安靜茹身邊的人,趙嬤嬤便將要跟著去的人說了一遍,歐陽倩略一琢磨,一招手牡丹忙走到她跟前,只聽歐陽倩吩咐道:“去給許嬤嬤說,叫她找三五個壯實的婆子隨行,到了安大人家裡,切勿亂了規矩。”
安靜茹道了謝,歐陽倩笑容任舊和氣,“咱們妯娌不說這些客套話。”又拉著安靜茹的手,作勢要送安靜茹去垂花門前,安靜茹正想著說什麼話婉言拒絕,又不會讓她拿住話頭。倒是另外有管事婆子急匆匆走來,說道:“二夫人有話問二奶奶呢。”
安靜茹趁機道:“二嫂有事就忙去吧,橫豎身邊還有丫頭婆子呢。”
歐陽倩爽快道:“也成,總之以後都是一家子,不拘這一會子功夫。”
從壽禧堂出來,安靜茹隨著韓睿華往垂花門去,歐陽倩一眾人穿過通堂,往南去了。
直到隔得遠了,兩隊人互相看不見對方,一直陪在歐陽倩身邊的嬤嬤,才不服氣地道:“說白了,三爺又不是太夫人的正經孫子,二奶奶何苦這樣給她長臉?一大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