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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被周管事家的撞見了,因見姑娘十三四歲,身邊並無長輩,一位兄長模樣的也不過十六七,另外就一個婆子張羅,想來定是無依無靠故此才這般可憐。想著自己東家的宅子還有兩間空房子,不如叫他們小住兩日,等尋了住處搬去,也是落腳的地兒,沒得這位嬌滴滴的姑娘,在街上受世人白眼被笑話了去。
周管事家的一片好心,哪知遇上的偏是個不講理的,住下了就不去找房子。而剩下的這兩間,東家又說過是要留下不租,另有人來住。
周管事原也當是落難的大戶,卻沒見過大戶這般難纏,心下沒了主意,因此才急著找韓三奶奶。
且說表姑母的兒子,也覺母親這般行事很是沒臉,有見主人家華車華服,趕車的婆子也與孟家一般體面,便留了心找其他租客打聽,方知是大名鼎鼎的韓家。
回頭與母親說,原是不希望母親鬧起來難看,這京城有幾個是敢得罪韓家的?卻不想,表姑母愣了愣隨即大笑:“真正無巧不成書,咱們落難偏偏兒被韓家所救,真正天賜良機呢!”
扭頭去找女兒,叫搬了箱籠出來,笑著對她女兒道:“明兒好生裝扮,咱們去韓家謝韓家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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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個表姑母可是能人一個呢!
☆、139:容蘭的婚事
表姑母一兒一女,兒子為長,名李耀華,女兒閨名李淑華。五更天的時候,李耀華便聽得隔壁屋裡母親和妹妹在說話,他思來想去,深知母親絕不肯放棄這樣親近的機會。然他也是高門大戶里長大的,深知裡頭的規矩,這樣非親非故去拜訪,必要先遞了帖子去,貿然跑去叫人覺得沒規矩。
正是一夜想不出勸的法子,好容易想到了,哪裡還睡得住,慌忙起身穿了衣裳,到了母親和妹妹住的屋裡。就瞧見母親已經換一身體面地衣裳,妹妹不情不願坐在炕頭,身上穿著妖紅色衣裳。
表姑母見兒子來了,便道:“你也回去換身體面地,就穿前年做得那身月白色袍子吧。”
李耀華知這意思是母親叫他也去,叫他跟著一起去丟人,不覺漲紅了臉,道:“那件袍子如今穿著短了一截。”
表姑母這才醒悟,兒子長高了些許,這兩年家裡艱難,兒子讀書平常不出門,就這次出門做了兩身新的,這幾日奔波卻來不及換洗。想了想道:“那銀子去街上成衣店買一身體面的。”
李耀華見母親打算好了,紅著臉看了妹妹一眼道:“兒子打聽得來,韓家這一兩年很少宴客,二夫人去了還沒滿三年,你叫妹妹穿著一身紅色成什麼樣子?再者說,咱們就這樣去,人家未必肯見呢,必得先寫了帖子遞進去。”
表姑母已經琢磨了一晚上到了韓家該如何,這會子聽兒子這樣說,細細想來也有道理,以前她家也是如此,有來拜訪的可不是先抵帖子?只覺一盆涼水從頭頂淋了下來,再看女兒的裝束,也覺得妖紅色俗氣襯托不出女兒的好來。
心裡雖覺有理,嘴裡卻不肯輸了,道:“你好歹是個秀才,拿著你的帖子去,怎麼就不能立馬見到真主?”
李耀華冷笑道:“如今的京城遍地都是舉子,我一個秀才能有多大的臉面?”
表姑母被兒子刺了一下,臉色更是冷了,道:“馬上寫了帖子送去,我換了衣裳去成衣店給你們兄妹各買一身衣裳。”
推著兒子出了房門,扭頭看女兒,更覺妖紅色俗氣的要命,其實是她心裡也明白,韓家二夫人沒了,雖不是上上下下都跟著守孝,可她畢竟是想女兒嫁過去,正好就是嫁那位死了老婆又死了孃的韓二爺,紅色不合禮制。
急忙叫女兒把身上的衣服脫了,等到天兒亮起來,便揣著銀子出門去。
且說周管事,連夜去他們曾落腳的地方打聽,倒在掌櫃哪兒打聽出了登記住宿的名字,抄了一份拿在手裡,又找人去打聽這一行三人還去過什麼地方,只是京城湧進來的考生何其多,輕易那裡打聽的出來,少不得先把知道的報給東家知道。
安靜茹料理完日常瑣事,正和丫頭們商議給朝哥兒做衣裳的事兒,朝哥兒在一旁生悶氣,怪昨兒出門不曾帶著他。
木槿領著周管事家的進來,周管事家的為自己給東家惹出麻煩很是愧疚,見了禮,安靜茹叫她坐下說話,她都不敢。
品翠笑道:“周媽媽坐吧,三奶奶說了這也不值什麼,說不得當時若是三奶奶瞧見也會可憐他們呢,昨兒周管事已經與我們三奶奶說了,只是要勞煩媽媽時時看著他們才好,特